南宫威满听了,赶紧使二姐拿钥匙去取银子.这里慕容长情又说道:“我也要给亲家太太请存候,瞧瞧二位mm.亲家太太脸面倒好,只是二位mm在我们家里受委曲。”
只听得院内是南宫威满的声音说话.斯须出去,给他老娘姨娘请了安,又向慕容长情笑道:“才刚老爷还问叔叔呢,说是有甚么事情要使唤.原要令人到庙里去叫,我回老爷说叔叔就来.老爷还叮咛我,路上遇着叔叔叫快去呢。”慕容长情听了,忙要起家,又听南宫威满和他老娘说道:“那一次我和老太太说的,我父亲要给二姨说的姨父,就和我这叔叔的面孔身量差未几儿.老太太说好不好?“
南宫威满笑道:“我们都是嫡亲骨肉,说那边的话.在家里也是住着,在这里也是住着.不瞒二爷说,我们家里自从先夫归天,家计也实在艰巨了,全亏了这里姑爷帮忙.现在姑爷家里有了如许大事,我们不能别的着力,白看一看家,另有甚么委曲了的呢。”正说着,二姐已取了银子来,交与南宫威满.南宫威满便递与慕容长情.慕容长情叫一个小丫头叫了一个老婆子来,叮咛他道:“你把这个交给俞禄,叫他拿过那边去等我。”老婆子承诺了出去.
何况平日全亏纯悫周济,此时又是纯悫作主替聘,并且嫁妆不消本身置买,慕容长情又是青年公子,比张华胜强十倍,遂赶紧过来与二姐商讨.二姐又是水性的人,在先已和姐夫不当,又常痛恨当时错许张华,导致厥后毕生失所,今见慕容长情有情,况是姐夫将他聘嫁,有何不肯,也便点头依允.当下答复了南宫威满,南宫威满回了他父亲.
南宫威满又自那家嫁了出来,两家有十数年音信不通.今被陈府家人唤至,逼他与二姐退婚,心中虽不肯意,无法惊骇陈珍等势焰,不敢不依,只得写了一张退婚文约.南宫威满与了二十两银子,两家退亲不提.
话说陈琏陈珍陈蓉等三人商讨,事事妥贴,至初二日,先将尤老和三姐送入新房.尤老一看,虽不似陈蓉口内之言,也非常齐备,母女二人已称了心.鲍二佳耦见了如一盆火,赶着尤老一口一声唤老娘,又或是老太太,赶着三姐唤三姨,或是姨娘.至次日五更天,一乘素轿,将二姐抬来.各色香烛纸马,并铺盖以及酒饭,早已备得非常安妥.一时,陈琏素服坐了小轿而来,拜过六合,焚了纸马.那尤老见二姐身上头上焕然一新不是在家模样,非常对劲.搀入洞房.是夜陈琏同他颠鸾倒凤,各式恩爱,不消细说.
却说南宫威满见俞禄跟了慕容长情去取银子,本身无事,便仍回至内里,和他两个姨娘嘲戏一回,方起家.至晚到寺,见了纯悫回道:“银子已经交给俞禄了.老太太已大愈了,现在已经不平药了。”说毕,又趁便将路上慕容长情要娶吴瑜做二房之意说了.又说如安在内里置屋子住,不使吴瑜晓得,“此时总不过为的是子嗣艰巨起见.为的是二姨是见过的,亲上做亲,比别处不晓得的人家说了来的好.以是二叔再三央我对父亲说。”
只不说是他本身的主张.纯悫想了想,笑道:“实在倒也罢了.只不知你二姨心中情愿不肯意.明日你先去和你老娘筹议,叫你老娘问准了你二姨,再作决计。”因而又教了南宫威满一篇话,便走过来将此事奉告了尤氏.尤氏却知此事不当,因此死力劝止.无法纯悫主张已定,平日又是顺服惯了的,何况他与二姐本非一母,不便深管,因此也只得由他们闹去了.
那陈琏越看越爱,越瞧越喜,不知怎生阿谀这二姐,乃命鲍二等人不准提三说二的,直以奶奶称之,本身也称奶奶,竟将吴瑜一笔勾倒.偶然回家中,只说在东府有事拘束,吴瑜辈因知他和陈珍相得,天然是或有事商讨,也不狐疑.再家下人虽多,都不管这些事.便有那游手好闲专探听小事的人,也都去阿谀陈琏,乘机讨些便宜,谁肯去露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