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会是按着他们本来在家里的排名,一个个轮番说话。
那群人便笑着走了,走时还不忘把喇叭唢呐吹得响冲天,打鼓打得跟要把鼓突破似的。
六叔站了起来,但还没说话,七叔就愤然起家,骂道,甚么稳妥,陈家那点财力,我唐家如何看得上,要选,也选赵家墨家这些财力厚的,陈家能成甚么气候?
1970年,是我们过的最惨的那一年。当时候我还没有失忆,还没用上“白堇”这个名字,还没和安常在分开,还没搬到现在地点的村庄。当时候我哥也还没走。
只是我听着他们的话,表情更加阴沉。
那天早晨,我那些个叔叔们就召开了家属集会,急得跟甚么似的。
“天说的,阎王爷说的,我昨晚梦见了我爹,说要把这小子带下去嘞。”
“那里的话呀,侄女你可别乱想,我们可都是一家人,那里会卖你。”早上才来我家闹过的十三叔笑着说,“叔叔们是在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哩。就像戏文里那些蜜斯,嫁了个姣美公子,如何听都是美事一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