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晨光倾泻在苏晚卿的身材上,映在她乌黑的秀发上。她的姿势无疑表示出了弱势者的谦虚,但她的腔调仍然非常平常。
苏晚卿闻言没有动,暗自琢摸着这话是对谁所说,抬起眼却见恒文已经在窗外应了声“是”退开了,便起家行了一个谢礼。
苏晚卿回过神,正对上笑得一脸喜气的碧芜。
新房是翊王府先前就安插好的,里头的东西天然也是先前有人搁了出来的,苏晚卿看在眼里,在为肃元翊的早有筹办讶异之余,大抵明白他要做甚么了,忙走近两步道:“王爷令媛贵体怎可毁伤,还是让妾身来吧。”
而他们现在要去的后堂,是内院里会客见礼的堂屋,因为遵循典制,婚后第二日夙起,新入门的侧妃该当向正妃敬一杯茶,称做入门茶。
紧接着一列婢女就排闼走了出去,走在最背面的是进了翊王府便不见了踪迹的碧芜跟红芙。
苏晚卿跟在肃元翊身后,用陌生的目光打量着面前这座还算熟谙的宅邸,皇子的府邸都是遵循郡王的等阶修建的,翊王府也不例外,占地范围极其可观,由一道垂花门隔出表里两进大的院落,外院是肃元翊常日见客跟措置公事的处所,内院则是主子们的寓所与后花圃的地点。
“错了,现在我们得改口唤侧妃了。”红芙看了碧芜一眼,在一旁小声改正道。
说到沈家,与苏家数百年来名臣辈出分歧,沈家一向在官海中沉沉浮浮,到了沈冠裘这一辈,族里最出众的也不过是个五品京官,在每掉下两个花盆就能砸死一个京官的都城,实在是微不敷道。
苏晚卿神采微讶,用切磋的目光看了肃元翊一眼,见他面色安静,又看向那指腹,翻来覆去的辩白了好几巡,指腹上果然是甚么也瞧不出来了。
“还望王爷护妾身名节。”苏晚卿轻声回着,伏地不起。
碧芜一拍脑袋,吐了吐舌,“对对对,是奴婢忽视了。”
短短瞬息,那伤口竟然消逝了!
便是在复苏时,那红唇轻启,在她耳边轻吐的那句“苏家,亡矣”,也无时无刻不在她的耳边反响,实在不敢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