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元翊闻言眼底微动,平平的看向苏晚卿。沉吟道:“等陈涧之查明。我自会向父皇请旨离京。”
目光所及处,女子无一不是衣裳华艳,色采光辉又不失端庄,一个个看来,皆不成谓不出众。
苏晚卿闭了闭眼。唇瓣有些发白,过了半晌,方展开眼看向肃元翊,神情有些迟疑,“那燕东那边,王爷下一步有何筹算?”
瞧见她与沈清仪二人,安王妃暴露一个亲和的笑容,徐行走近,先一步见礼。
或许是迩来过分繁忙,沈清仪倒是消停下来了普通,没有再对苏晚卿动甚么心机。
苏晚卿安然的看着他,暖和的笑了笑,“妾身一介妇孺,哪懂那些,只是王爷一贯办事稳妥,既然想好决定了的,想来天然会尽量全面,不是妾身所能摆布的。”
她真的不敢去想,有人竟然会做出如此残暴的事,她更不敢去设想,在这段被成心迟延的时候里,又会有多少本不该接受这一劫的百姓惨痛死去?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
肃元翊乌黑的双眸似枯井幽深,却又带了些许深意。缓缓道:“看起来,苏侧妃仿佛也正有让本王去燕东的筹算。”
苏晚卿垂了垂眸,低头喝茶。
肃元翊的目光集合些许,沉默半晌,缓缓道:“不必,这事同去的谋士会明白该如何办,只是不晓得县令等人是否还在燕岭。”
苏晚卿这番话说的固然不错,但肃元翊是甚么人,他听着这些,不免感受有些冠冕堂皇。
大年夜,天子在御清宫大摆家宴,皇家直系的亲眷皆在受邀之列,过了下晌,两辆马车自翊王府东门缓缓驶出。
景坤宫华丽气度,是皇后居住的宫殿,遵循礼法,女眷需在宴前先向皇后叩拜,以是,大殿两侧现在除了宫中的妃嫔与公主,已坐着很多经心打扮过的女子。
她的神情平平,但是她眼中的神采,还是闪现出了她现在心下情感的挣扎。
这时,马蹄声声音多了起来,一向伴随到景坤宫外。
本日入宫,她是有件事要做的,只是该与不该,她也只能赌上一把了。
苏晚卿考虑着,垂垂的,那目光变得有些漂渺,手上一松,帘栊随之垂下,挡住了回旋卷入的雪花。
“是,姑母。”沈清仪笑吟吟的应了,施礼上前。一旁的宫婢见状,赶紧在皇后的软榻旁加了一把雕花红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