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青崖白鹿记·十周年纪念版（全2册） > 第二十六回 浊水清尘
“当年那场争论，除了娘舅和乐工叔，另有谁晓得？”沈瑄问。
“我娘舅说过，他有个复姓澹台的师弟，暮年归天了，此人有个mm叫烟然。”沈瑄道，“记得令尊曾经提过，你那小师叔也是复姓澹台。澹台这个姓很少见，我狐疑他们是本家。现在看来，澹台师叔的mm和你那小师叔，竟然就是同一小我。” 澹台树然的mm、庄道人的师妹、楼荻飞的小师叔、镜湖上奥秘的白衣人，本来就是离离的姑姑。她还活活着上，但是忘怀了畴昔。 沈瑄笑道：“我治过此失忆症，又配了些医治此症的药丸。你此番上岛，带一些给你的小师叔。虽是偏方，万一有效呢？”
“也不测，也不料外。”吴剑晓得，“当年为了那卷伪书，乐工弟和我吵得天翻地覆，最后三师弟带着女儿负气出走，十几年没有动静。先前乐秀宁回三醉宫，言说乐工弟暮年思念师门，我也就信了。这么些年畴昔，当年那一点冲突算不得甚么了。但是，他们毕竟记仇，那……我也无话可说。”
“事已至此，三师弟父女痛恨我，我亦无可何如，只是害了霆儿。”吴剑知叹道，“瑄儿，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搅在内里。我最惊骇老一辈的恩仇，扳连你们年青人。” 沈瑄还想再问，为甚么汪小山带走的书，是吴剑知的笔迹，乐子有当年拿回的那一卷到底去了那里。但是吴剑知明显在躲避统统题目，让他问不下去。莫非他做过甚么负苦衷吗？
见他神情平静，沈瑄又问：“娘舅是不觉对劲外吗？”
“他们父女是不是以为，是我将《江海不系舟》被更调的动静放了出去的？”吴剑知皱眉道，“本来如此。但我身为洞庭掌门，怎会把如许的事情鼓吹出去？说出去即是承认当年我们确切盗了书，这有甚么好处？当年汪小山偶尔发明三醉宫有《江海不系舟》，携书出走，我都未曾大张旗鼓地追索他，也是怕翻出旧事，扳连本门名声。”
“提及你的小师叔，倒是有些古怪。”沈瑄又道，“据令尊讲，你的小师叔带走你以后，俄然落空了影象。等她再去荒岛看令尊的时候，已经连她本身姓名都忘怀了，当然也就不记得你的事情。令尊也是无可何如，只能盼着你本身找归去。” “竟是如许？会有人连名字都忘了吗？”楼荻飞苦笑道，“我当时就是个傻小子，整天只知小师叔长，小师叔短，也没问过她姓名，只模糊记得，我们半路上去过她的一个亲戚家，她的亲戚管她叫‘烟娘子’。” “烟娘子？”闻声一个“烟”字，沈瑄一怔，“……这就对了。” “甚么对了？”楼荻飞不解。
沈瑄忍不住道：“乐工叔死于有人向他追索《江海不系舟》真本。若非换书罪名在身，他不至于落得这个结局。”
吴剑知看出了他的不悦，暗自嗟叹，又道：“那天你问我澹台树然，我倒想起了另一件事。蒋灵骞真的只是蒋听松捡来的弃婴？以赤城老怪的脾气，仿佛不会收养一个无亲无端的女孩。” 他为甚么重提此事，他又晓得了甚么？沈瑄猜不透。 “瑄儿，有些事情你或者不便问，”吴剑晓得，“我却担忧……还是让我来奉告你吧，澹台树然是你的四师叔，当年赫赫驰名的剑客，人道是天下第一。” 终究讲了。 “先师共有四个弟子：我、你父亲和乐子有，别离被江湖上的朋友称为书仙、医仙、弈仙。另有一个小师弟，人称潇湘神剑的，就是澹台树然。不过很多人并不把他和我们相提并论。因为澹台树然身份分歧，他并不是正式拜师的，实际上他原是你们家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