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庐山高致[第4页/共8页]

沈瑄刷刷刷写好了药方。本来这几种毒药都极易化解，只是诊断起来颇吃力量。沈瑄不由得想，倘若我来配此毒药，须另换几味，使合药时药性窜改，不那么轻易解毒才对。

夜来夫人板起脸道：“胡说！我既然找来了，再不放你走的。你也不消嬉皮笑容，这一回我是不会在你阿耶面前为你讨情的。”说着翻起右手，将钱丹手腕扣住，往门外拖去。沈瑄正在奇特，俄然余光瞟见夜来夫人的左边袖子微微一扬。他反应极快，立即身子一纵，奔开两步，已到了几丈以外。一把玄色的毒针纷繁扬扬地撒落在他本来站立的处所。

沈瑄道：“不错。”

夜来夫人浅笑道：“你这小鬼头，行动还能瞒得了我！你连过年都不回宫去，你阿耶气得甚么似的。还不从速跟我归去，给你阿耶叩首赔罪。”

墨首琴横在膝上，他抚起一曲《青草连波》。自从与蒋灵骞别后，这《五湖烟霞引》中的第一曲，他一贯练得最多。此时贰心中烦闷纠结，情思百转，萦萦于琴音当中，竟然将这深切奇妙的曲中蕴意，挥洒得荡气回肠、淋漓尽致。清楚就是：“春草碧色，春水渌波，送君南浦，伤如之何！明月白露，工夫来往，与子之别，思心盘桓……”

闻声卢真人都说难，古执事慌了：“这可如何好，小郎出了事，我如何向我家郎主交代？”一时庐山群道也群情纷繁。

本来楼荻飞约了汤慕龙今早在庐山含鄱口见面，不料没有见到汤慕龙。贰心下猜疑，找到汤慕龙带来的侍从，把前山后山搜刮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成果返来，却在简寂观的后门口，发明汤慕龙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观中几位晓得医术的羽士都看过，一点体例也没有。

楼荻飞道：“我瞧他是面嫩心软，上了小妖女的贼船还不晓得吧。”

第二日，沈瑄拜别樵子，背着绳索迤逦进山。沈瑄找到斑斓谷的入口，公然如樵子所言，有一棵庞大的梧桐树。沈瑄将长绳一端紧紧系在梧桐树根上，提起长剑进了谷。他一起走，一起在羊肠小道上放下草绳，内心清清楚楚，每逢岔道必先往右转，一旦转入死胡同便即收回绳索退出来，用剑尖在石壁上刻上暗号，以便下次不必误入。这斑斓谷公然人迹不至，生满了荒草波折，岩石间不时蹿过山猫野狐之类。沈瑄一起披荆斩棘，好不费事。但他谨慎翼翼，心如明镜，当真辩白着途径。如此反几次复，走到日头偏西，俄然飘来一阵沁人的芳香。

楼荻飞终究忍不住了，站出来道：“沈君，你医术非常高超，就请你尝尝吧！”

卢淡心又道：“只是有一点，那人内功很好，你与他应和，能够会受内伤。”

沈瑄短衣草鞋，扮作一个进香人，背着那架墨首琴，跟一群香客上了山。剑却藏在琴囊中。山川风景、亭台殿宇仓促看过，亦未曾上心。他找到一个樵夫，问了然去斑斓谷的途径，那樵子却笑道：“小郎，庐山这么大，都雅的处所多得很，为甚么恰好要去阿谁鬼处所？你可听我一句，阿谁斑斓谷是千万去不得的，你趁早不要做这筹算。”

樵子睁大眼睛道：“晓得还去？”

卢淡心板起脸道：“小楼，你为何老是如许没有礼数？不见客人在此吗？”

沈瑄去推那扇摇摇摆晃的门，薄薄的门板，竟然一动也动不了。沈瑄转头看看卢淡心，老羽士端着茶碗喝茶，若无其事似的。沈瑄眼尖，却也没看出这门上有甚么构造，只是定在半路动不了。沈瑄遂道：“卢道长，晚生武技寒微，可关不了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