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倾砚 > 第100章 甜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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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嫂又嫌弃我……”宇文睿扁着嘴,哼哼唧唧地冲着景砚撒娇,可右手上的玉碗却端得稳稳铛铛的,举到了最便利景砚舀取的位置。

阿嫂她竟然主动来捂本身的嘴!如何就这么由着她松开手了?

景砚如许想着,内心却没出处地难过起来。

景砚大惊之下,耳边响起那孩子委委曲屈的声音:“药汤不好喝,给你备下甜嘴的……”

无忧说完了那句话,目光再没有一瞬落在本身的身上。

景砚并不晓得她心内里的这些弯弯绕,听她辩白,更气了:无忧竟然顶撞本身!莫非本身说的有错吗?天子一身系天下百姓,处天下至尊至贵之位,如何能尸位素餐,日日耽于后宫红颜?这还是本身教养长大的孩子吗?那本身成了甚么了?既失于教养之职责,又是引诱天子不问政事的祸因……若果然如此,本身另有甚么颜面面对天下人?

她越想越气,左胸口“突突突”地狂跳,饶是她性子固执,那阵阵心悸与绞痛也使得她难以接受。她无助地蜷起家体,盗汗沁上了额头,顷刻间面色惨白如纸。

景砚雪色的手掌一推宇文睿手中的玉碗,淡道:“政事繁忙,天子该归去措置了。”

宇文睿真怕了。

“红口白牙的,别胡说!”她悄悄地别过脸,强端着太后的范儿教诲着。

景砚受不了她撒娇,垂着眼眸不看她,愣是瞧都不瞧天子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完整疏忽她的存在,一口一口喝完了碗里的药汤。

宇文睿又是心疼又被惊吓,眼圈儿都红了,由着景砚捶打本身,又难过地搂紧了她,用力儿摇着头:“我不气你!我不气你!你别吓我好不好?”

自打认识到这件事,侍墨和秉笔谁也没和对方说过,但她们自有多年的默契在。

迩来,太后病了,天子常常借着侍疾的由头霸在坤泰宫不走。这倒也罢了,最最怕人的,天子老是把世人撵出来,室内只余她们二人。若只是议论些不成传六耳的军国大事或是宫中秘事也还好,万一……万一这动不动就半个时候、一个时候的,两小我在内里……

宇文睿的神魂还沉浸在“阿嫂主动捂我嘴”的狂喜和“如何不拉住阿嫂的手”的烦恼中,说话就没走心:“国事哪有你首要?”

景砚眉头拧得更紧,“秉笔、侍墨都是奉养哀家多年的。这后宫中的主子大多是虔诚可靠之辈,即便是申承,哀家待他不薄,刑余之人没有子嗣的福分,也只是图些财帛享用罢了,断不至于起了异心。”

申全随在天子身边多年,天然探知了天子的那点儿心机。

宇文睿这个恨啊!

更恨本身,怕死……

她把右掌覆在景砚的左背上方,轻吐内力,缓缓地熨润着景砚绞痛的心脏。

那是她为宇文睿缝制了一大半的随身的荷包,荷包里只放着一样东西,便是前日宇文睿从贩子上带回的面人小像。

宇文睿心有所感,刹时沉了几分。

她撑着,不去看宇文睿拜别的背影。

她话音甫落,口鼻间就泛上了芬芳的气味,一只柔滑沁凉的手掌覆在了她的唇上。

景砚无声地感喟:从何时起,她身边的统统,都逃不脱和这孩子的关联了?

“哀家无妨,不必劳动施大人。”缓过来的景砚,声音又一次沉郁下去。她试图推开宇文睿,宇文睿却不答应。

垂垂地,景砚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她的拳头有力地捶在宇文睿的肩头:“你要气死哀家吗!”

如果阿嫂有甚么好歹,本身当如何自处?六合茫茫,那边存此心?那边存此身?

有些事,就算只是想想,都是痛彻心扉、痛入骨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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