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华阳围场,已是荒废七年了。”
宇文睿嘴角一抽:好个屁!拿天子奶名给本身的坐骑当名字,很好玩的吗?
白雕似通人道,瞪着一对黑黄眸子,歪着头,仿若思虑。过了一瞬,它朝宇文睿头侧靠了靠,用身上的羽毛轻蹭宇文睿的脖颈。
离得越来越近,竟然是一头雄浑白雕。
她说着,扬起掌中的金色马鞭,虚虚一扫远处。
宇文睿射出惊人一箭,明朗的声音高喝一声:“众家儿郎!让朕看看你们的本事!”
“朕担当大统,已经七年。七年工夫,难道弹指一挥间?昔日朕年幼时,无时不想着快些长大,好大展一番拳脚,扬我大周雄威,慰我祖宗在天英魂!”
大周皇家以弓马得天下,为了不令后代子孙忘记了祖宗的勇武精力,自太|祖建国年间,每年入秋,天子皆会携众臣工、武将、宗室后辈在这里打猎,以扬国之雄威。
可,从明宗天子驾崩至今,这华阳围场已经荒废了整整七年。只因为天子宇文睿年幼,她即使晓得这等祖制,忍不住跃跃欲试,但是段太后和景砚唯恐她年纪幼小,再有甚么闪失,也是断断不允的。没有天子的主持,这秋狝之事天然也就搁下了。
宇文睿胸怀为之一畅,她猛地收住马缰绳,止住了爱马的疾走。
宇文睿说着,探手扬起金弓,“得猎最多者,朕亲赐此弓!”
旗号猎猎,弓箭耀目。众武将、宗室,特别是各世家后辈,皆都鲜衣怒马,佩劲弓利箭,单等着天子一声令下,就要在这猎场中大展技艺。
但见她头戴玉冠,束起乌发,额上勒着一根鲜红色的绣龙发带,剑眉入鬓,鼻梁英挺,薄唇,一张如玉小脸儿,再衬上身上的乌黑团龙箭袖、明黄披风、脚下明黄战靴,仿佛一尊银娃娃普通。加上,她胯|下乌黑的战马,只四只蹄子墨黑,名曰“踏墨”,乃大宛名马,更显得顿时之人威武非常,令人面前一亮。
现在她跨坐在马鞍之上,近前是旗鲜甲亮的众家儿郎,举目远眺,群山模糊,郊野无边,满目标茵茵浅草,间杂着葱翠绿树——
“白羽乖啊!”来人是个红衣红靴红披风的娇美少女,配上那匹枣红马,仿佛一团烈火般。
她说着,昂首看了看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蓝瓦瓦的看不到边沿,只高远处一个小小的白影,在天空中挪动得格外快。
“嚯——”世人皆惊,暗赞“吾皇好技艺”。
“万岁!万岁!”
宇文睿看看四周浑无一人,哈哈一笑,拍了拍白马脖颈:“敖疆乖啊!一会儿让你跑个痛快……”
高空中的小小白影似有所感,挟着劲风直直朝着宇文睿扑了过来。
少女轻拂白羽的羽毛,挑着眉凝着宇文睿:“睿姐姐,你跑得这般快,差点儿撵不上你。”
白雕见奉迎无效,拧着脑袋,状似高傲。
嘻嘻,朕这还没用尽力呢!她笑眯眯地暗想。
“有胆来比!”景嘉悦一抖肩膀,白羽霍然惊起,落在近处的低矮树枝上,犯愁地盯着这二位。
恰在此时,由远及近“哒哒哒”一阵脆响,一匹枣红骏马驰来。
“浑说!”景嘉悦娇喝一声,“来来来!睿姐姐,放马过来吧!”
朕如果使出真工夫,这一箭还不射到京师去?
说罢,她一扬手,“快去!快去!这么大的围场,就看你有没有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