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必多礼,夫人是轻舟生母,万某这一礼,夫人担得起。”万重山略微抬手,请苏氏站起了身子。
“嗯,”苏氏微浅笑着,念起女儿嫁了这般强大的夫家,心底也是有了希冀,还要再说两句,就见连翘仓促奔了过来,也来不及施礼,开口就是一句;“四奶奶,蜜斯,大将军来了!”
路上,连翘憋闷不过,干脆翻开了车上的窗帘,岂料刚掀起帘子,就听她小声惊呼了一句;“大将军?”
苏氏一想着要见万重山,要见那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大将军,便觉心下发慌,她刚要回绝,就听轻舟声音暖和,温婉出声;“娘,您别怕,叔父人很好,他不会难为我们的。”
陈晋中领着世人,在门前相送,万重山跨上骏马,轻舟亦是与连翘一道上了马车,待万重山与陈晋中告别后,车队向着将军府的方向驶去。
可你管不住本身。
“将军百忙中台端光临,只让舍间蓬荜生辉,下官惶恐,如有接待不周的处所,还请将军恕罪。”陈晋中声线恭敬,神态寒微,向着万重山拱手道。
万重山闻言,黑眸便是微微一动。
万重山回眸看了她一眼,他的眼瞳深黑,只与她道了句;“等我走后,你若想去看你母亲,你能够随时回陈家。”
轻舟闻言,亦是透过车窗向着内里看去,果然见万重山骑着马,他并未策马前行,而是守在马车身边。
“岂敢岂敢,将军言重了。”陈晋入耳了这话,那里还坐得住,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着万重山行下礼去。
万重山的视野落在轻舟身上,两人数日不见,此时见她气色尚佳,显是在娘家的这些日子,未曾有人与她难为,万重山见状,只将眸心的情感尽数压下,收回了目光。
万重山闻言,遂是搁动手中的盖碗,开口道;“陈大人不必客气,万某早该来府上拜访,只一向被俗事缠身,本日前来,倒是叨扰贵府了。”
“娘,既然叔父来了,您就和女儿一块去吧。”轻舟看向母亲,温声道。
万重山沉默半晌,终是开口;“你嫡母不是善类,终有一天,我会让她在你面前施礼。”
陈晋中命人早已备好了酒菜,见过礼后,便请万重山入坐,席间,万重山自是坐在主位,陈晋中与姜氏鄙人辅弼陪,苏氏与轻舟也是一道退席,席间,陈晋中数次举杯去敬万重山,言谈间尽是感激之意,万重山来者不拒,只将酒水一一饮下。
万重山将江镇以的话一字不差的听了出来,他沉默了半晌,才终是沉声吐出了一句话来:“你说的不错。”
是苏氏和轻舟。
陈府。
轻舟柔声承诺着,只让母亲放心,许是这些日子有女儿伴在身侧,又许是陈晋中为其请了名医调度,就连底下的人也是经心奉侍,苏氏的身子比起昔日大有转机,已是能下床,在女儿的搀扶下在院子里稍稍走动了。
轻舟承诺了一声,先是与生母拜别,而后则是走到陈晋中与姜氏面前,向着父亲与嫡母行了大礼,陈晋中碍着万重山在,哪敢让女儿下跪,赶紧将女儿扶了起来,而姜氏则是面色沉郁,眼含嫉恨,强忍着不敢发作。
听着那一句话,江镇以顿时一震,他向着万重山看去,拱手道;“恕部属大胆,劝将军一句,少夫人年纪尚小,对将军也一向是好生恭敬,将军即便不为本身着想,也请顾虑少夫人,莫要难堪她。”
轻舟心知他将近去和辽人兵戈了,此时听他提及,说不清是心伤还是感激,她垂下眼睫,只小声道了句;“多谢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