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辞微微一笑,收回击指,摇点头道:“鄙人夙来洁身自好,如此戏言请道兄此后莫要再说,免得大师伤了豪情。”
“甚么?”云长乐一脸茫然道。
道空缺手中的筷子不住地抖,恼道:“那如何行?!阿妩也在那里……”
道空空本就竖起耳朵听二人的动静,蓦地跳起来,手上还抓着筷子,指着云西辞道:“他……他彻夜住在那里?”
云西辞只好往一旁移开,眼角看向云长乐,却见她脸上出现鲜艳的绯色,醉眼昏黄地趴在桌上,便坐到她的身边,倒了一杯青莲茶,道:“小六,你醉了,喝点茶。”
冷风楼外夜风乍起,楼内两人相对而坐,云长乐醉意昏黄,低声倾诉,说了一阵子便有些累了,趴在桌上迷含混糊地睡去。云西辞轻声一叹,只得将她安设在本身隔壁房间。
云长乐捂嘴偷笑,想不到本身刚才说“他脸皮厚”,他现在便自说皮坚肉厚。云西辞心中惊奇,想不到道空空竟会如此低声下气地哄一个女子,只见云长乐听得津津有味,见怪不怪,想必两人平经常常如此。
云长乐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哎”了一声,问道:“他甚么时候来的?你说他留下东西就走了,甚么东西?”
第二日,云西辞与云长乐一大早便回到不醉居,云长乐兴趣勃勃地要去看道空空脸上的巴掌印。一进不醉居大门,便见小喜满脸镇静地跑过来道:“六少,你如何才返来?”
云长乐故地重游,心中思路万千,对欧阳云与莲生的思念如潮流般升起,她遭受古怪,与至爱的兄长永不能相见,现在又与这个天下最爱的双亲一别十年,心中痛苦压抑太久,最后却只是站在冷风楼前悄悄一叹,“到了。”
云长乐带着他往冷风楼走去,偏头对他笑道:“你还活力么?”云西辞心中一动,这才明白云长乐带他潜归去看道空空吃瘪,本来是担忧道空空无礼惹贰心中不快。
云西辞心中一动,忽地就想问她:“那在你的心中我但是特别的阿谁?”低头看畴昔,只见云长乐唇边擎着清浅的笑容,神采平和安宁,他舍不得突破这半晌的静好,脸上暴露浅浅的浅笑,陪她一起无声地走下去。
道空空鼻尖一蹙,叫道:“阿妩你把最后一点青莲茶都拿出来了?”苦兮兮道:“你说过要给我留着的,怎能给这小子?!”
云长乐听了前半句脸上更红,听到后半句顷刻复苏道:“如何?你见着罗叔叔没有?画呢?”本来她与道空空潜入碧水寺一人盗莲,一人还画,她思来想去感觉不便在此时与罗丹青见面,更不想让罗景天等人晓得她的行迹,道空空从四罗山庄顺手牵羊偷出的莲生画像便由他亲身去还。
道空空往桌上扫了一眼,怪叫道:“你还亲身下厨了!”瞥了一眼云西辞,劝道:“阿妩,你别被这小子温文尔雅的表面骗了,他比小六更会哄人!十年前我就感觉他将来必是一代祸水,当年连小妖女魏扶摇都对他痴缠得紧,却又被他清算得服服帖帖……”云西辞正在为云长乐斟茶,闻言手上一顿。
道空空笑嘻嘻道:“我饿了。”埋头便吃,也不说话,用心吊她胃口。
“啪”地一声响起,内里的云长乐与云西辞对视一眼,只听善妩终究出声道:“不准碰我!”道空空道:“阿妩,你刚才用力过猛,我脸上皮坚肉厚,你的手疼不疼哪?”
云长乐对云西辞无声一笑,双眸亮晶晶地,云西辞还未回过神来,只听道空空惨叫声起,他吓了一跳,忍不住就想看看善妩如何脱手。云长乐一把将他拉住,右手做了一个“走”的姿式,两人悄无声气地出了不醉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