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妩不接,点头道:“这是楚盛衣特地来送给你的,我怎能收?”
善妩又惊又喜道:“那真再好不过了!塞川远在千里,此次货色又多,我们可没那么多人手拨给韩家,我已与韩大管家筹议好,全数货色由他们自交运送。我派去的人尽管收回余款便可。”
善妩轻咳一声,眉头微微蹙起,学着楚盛衣的模样和语气,疏淡道:“善女人,叨教艾少六可在?”她一声轻叹,道:“哎,我从未碰到过说话如此直接冷酷之人。”
善妩“噗嗤”一笑,道:“如果你想从他这三句话中猜测送的是甚么,那就要绝望啦。我对他道:‘小六不在,楚公子如果有事找她可留个话,待她返来我奉告她便是。’他立在门前听我说完,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说了第三句话:‘那有劳善女人将此物转交给她,鄙人辞职。’说罢放下盒子,回身出门。我追出去,只见他轻身一跃坐上琴鸟,腾空而去,半晌间便已去得远了。”她说到最后竟有淡淡地欣然之意。楚盛衣前后只说了三句话,连见惯当世名流的醉美人善妩也难挡其锋锐,由此可见其魅力之惊人。
云长乐听她言语中似有不平之意,柔声道:“妩姐,楚盛衣夙来少言寡语,”她笑了笑道:“传闻他从不主动招惹女子,说不定此时是他第一次主动对女子说话哩,也不知当时贰心中有多么地不安闲。”
云长乐低头想了想,道:“妩姐先说他说了哪三句话。”她一时半会儿猜不出来,便想从他的言语找找线索。
云长乐道:“甚么事?”
善妩笑道:“另有一件让你欢畅的事,韩大管家赠我良驹数匹,你与云公子此番出行也需脚力,你们待会儿便去遴选本身的坐骑吧。”
云西辞轻叹道:“此物真是构思奇妙!”
云长乐当即往酒窖跑去。后院小楼前道空空正在练拳,见她过来咧嘴一笑。云长乐在他面前停了一下,目光往他脸上一扫,骇了一跳道:“妩姐此次脱手好重!”只见道空空双颊一边一个深红的掌印。
善妩大喜,只听云长乐道:“妩姐蕙质兰心,这温冰两用酒器乃是她亲身设想造出。放眼大熙只此一家。”
云长乐与善妩顺着他所指看去,善妩眼中一亮,说道:“云公子好目光,不过此物却并非温酒罢了。”她走到那酒具中间,一面揭示,一面说道:“此物分高低大小两个深口瓷盘。小盘上面有三个立脚,酒杯可放在小盘中间开出的六个孔洞当中。大盘中承装热水后,再在上方放上小盘,小盘中放好酒杯,酒杯下方没入水中,便可使杯中美酒渐渐被热水煨温。一样事理,将大盘中热水换为冰块,便可冰镇美酒,夏季里痛饮起来,当真是妙不成言!”
小喜问道:“老板娘去见的不恰是飞骏牧场的大管家吗?”
作者有话要说:楚同窗会不会去飞骏牧场呢?望天……
云西辞负手一笑,道:“我也万分等候。”
包裹被翻开,只听小喜绝望地“唉”了一声,道:“如何是衣服啊?”
小喜见没本身甚么事,便施施然退下。云西辞与云长乐二人便凑在一起筹议出行之事,云长乐拿起那三套衣服道:“龙夫人真当我是爱俏的女儿家,哎,三套衣服怎比得上千两黄金万两白银呢?”
小喜道:“他等了一会儿,见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你们,便放下东西分开了。”
云长乐将盒子硬塞到她手中,摆了摆手道:“既然他送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东西,我再送给妩姐恰是合情公道。你若不收,这朵碧水青莲便只能一向冻在这里,毕竟会干枯腐臭。妩姐收下,让它物有所用,岂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