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乐心中正在遗憾灵草被抓,只听那女子幽幽一叹,“也不知我做了甚麽获咎了你,你烧了我的屋子出气便也罢了,如何跑到了这里来?”
那女子脸上一红,目光痴然地看着他浅笑的面庞,叹了口气道:“固然早知你不会记得我,但我仍盼着你能把我的名字放在心上,不要等闲健忘。”
聂道天面似修罗,双眸中怒焰滔天,嘿然嘲笑:“嗯?不是要我记得你吗?那小丫环是谁?她叫甚么名字?快说啊,快说!”
“你想先找那株发光的草吗?”云西辞哈腰向前挪动,谨慎地转头悄声问她。
这边聂道天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问道:“我们这是要回那里去?”他眼望着黑黝黝的石壁入口,那入口鲜明就是之前他带云长乐二人出去的处所。
英儿凄然看向他道:“宗主,求宗主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云长乐抬高声音道:“我要先瞧瞧那唱歌的女子是谁。”
便在此时,只见那女子手腕一翻,姿式曼妙如兰花初绽,那株灵草被她从根茎处生生掐断,被捏在她指尖的草身俄然光芒大盛,转刹时又逐步暗淡下去,最后周身裹着一阵月华似的暗淡光芒。
云西辞道:“听声音像是个女子。”
那双纤足停在二人面前二十步开外之地。歌声不断,其间一阵衣袂擦身响起,云长乐见那女子坐到了地上,面前草木遮住了视野,看不清她的模样。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采采芣苢,薄言有之。
那女子口中歌声不断,只见那灵草停在离她几步开外的处所,仿佛有些迟疑,那女子唱了一会儿,以手指合着歌声,悄悄叩击空中,过了一会儿,那灵草终究忍不住渐渐地向她身边“走”去。
她向来极有主意,如果内心没有他,断是不会与他商讨。云西辞见她一脸期盼地望着本身,心中对她垂怜愈深,忍不住伸手悄悄抚了抚她的脸,说道:“好,留下来。”往四周看了看,拉着她钻进一丛矮树灌木当中。
聂道天低头垂下视线,叫人看不清他的神采,问道:“天哥是谁?”提足渐渐向那女子走去。
“是奴婢……奴婢英儿……”她心中万念俱灰,心知逃不过一死,痛哭流涕地答道。
聂道天抬头大笑,一把掐住她的咽喉,倾身将嘴唇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问我想起了甚么?我想起我是聂道天,我想起我有个徒儿叫萧天宁,她身边有个小丫环,阿谁小丫环胆量很大,敢对我用离心草,她叫甚么,嗯?你奉告我,那小丫环叫甚么?”
采采芣苢,薄言袺之。采采芣苢,薄言襭之。”
云长乐二人谨慎翼翼地跟着往前挪动,只听得那歌声又悠悠响起,好似近在天涯。那株植物定在原地不动,浑身又收回淡淡地光芒,好似沉浸于歌声中不成自拔。不一会儿,歌声又低了下去,那植物迟疑半晌,又追跟着歌声向前挪动。
云长乐侧耳聆听,说道:“是个女子,还是个采野菜的女子。你听她唱的歌谣,不恰是唱菜野菜的么?”说话间只感觉眼角亮光一闪,此次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发光的东西竟是一株半尺来高的植物。只见那植物满身收回月华普通的光芒。
那女子凝睇着他俊雅的面庞,打量半晌,微微一笑,嗔道:“看你,必然是又健忘了喝药,不然如何连本身的名字也想不起。”她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聂道天垂眸浅笑不语。
两人本也离得入口不远,奔驰间只听得那歌声婉转委宛,那唱歌的女子嗓音极其美好,云西辞转头一望,轻声道:“长乐,你说会不会是梅木夫人?”云长乐脚步一停,说道:“如果是梅木夫人……”她望了望不远处的出口,转头看向云西辞,说道:“西辞,我们留下来看看到底会产生甚么事,好不好?”她心知此举过分冒险,但如果不搞清楚到底是如何回事,毕竟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