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与西儿此时正隐身于行宫侧面的西来峰中。晨光中的行宫与山中溪流翠林辉映,与云海雾海成趣,远了望去,如同神话中的仙山琼阁。但是长乐与西儿想到上山路上处理掉的那几个黑衣人,便感觉那仙山琼阁好似披着富丽外套的怪兽,冬眠于山间,悄悄地等候,只为吞噬突入领地的猎物。
密室中呈现长久的寂静,只听获得萧漴毅清浅的呼吸声。就在他忍不住要睁眼看看来人是否分开之时,耳边传来一声感喟:“云烟受伤,与路行歌的比试怕是不成了。可惜可惜……”萧漴毅嘴角抿起,仍不睁眼,头侧了侧,藏在袖中的右手渐渐握紧。
长乐凝神当真说道:“我救他可不是因为他是小天子。只是想到他如果被人害了,必然天下大乱,乱世一起,刻苦的就是百姓百姓了。”
长乐与西儿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迷惑神情。
长乐被西儿一摇,猛地回过神来,盯着连哑穴也被点的扶摇,啧啧赞道:“好短长的女娃儿,连我也招了道!”回身唤醒了莲生。
过得半晌,扶摇任命般看向长乐道:“那黑衣人是雷波城将军府大将军庞丞业……嘿,你说他的仆人是谁?”
长乐想了想,捏着青色小瓶走到扶摇面前,笑道:“扶摇有没有服过本身的毒药?”扶摇恨恨地瞪着她。长乐一笑,从青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送到扶摇嘴边道:“现在尝尝也不迟。”手一送,药丸入口即化,扶摇又惊又怒,眼露祈求之色看向西儿。
“皇上可记起玉玺放在那边了?”一个降落冷酷的声音问道。
扶摇笑容更胜,心中好不对劲,目睹机会成熟,嘴角勾起,对走到面前的西儿渐渐说道:“解、穴。”
长乐“哦”了一声说道:“娘亲看看没有解药呢?”
长乐“扑哧”一笑道:“你这话真是大逆不道得很。如果扶摇所说不假,那行宫中被囚禁的人可就是你们这里的天子,天大地大他最大。你这么一问可够杀十次头啦。”
莲生叫道:“且慢。皇上怎会到此,你又在哄人?!”
天慕山于慕城以北拔地而起,绝壁壁立,山中林木苍翠,石骨小巧,山路幽深。山中流水或成溪流,或成瀑布,蜿蜒澎湃,势若游龙。大熙王朝的建国天子萧奉赞它“横亘深厚,伟岸雄奇”,赐名“天慕”,并于在位之时在山中建了行宫一座。传闻萧帝极爱此处风景,每年都会到行宫中小住,更有讹传,萧帝为这天慕山曾动过迁都慕城的动机。不管传言真假,萧帝对天慕山的爱好可谓天下皆知。萧帝身后,即位的明德天子为他在行宫中建了衣冠庙。
长乐斜睨他一眼,打趣道:“云公子也短长得很呀!”笑嘻嘻地便往扶摇怀中摸去,不管她气得双眼发红,取出几只小巧的瓷瓶来。
萧漴毅嘴角微勾,带起一个讽刺的弧度,身材今后悄悄一靠,闭目不答。
长乐拿过一只青色小瓶,笑着说道:“这瓶子倒都雅得很,梅花画得极好。”
扶摇双目蓦地放大,暴露不成思议的神采,续而忿忿盯着西儿。
欧阳氏曾是萧奉御用保护,是以萧氏皇族特准欧阳间家在天慕山下开宗立族,以便世世代代保护先帝英魂。而欧阳间家能人辈出,分开庙堂以后,在江湖中亦是活得风生水起。族中妙手层出不穷,百年前更出了个在第一崖夺得天下第一称呼的欧阳写真。得此惊人之势,欧阳氏从当时开端便在武林中逐步生长成为震慑一方的陈腐世家。
西儿收回右手,今后退了一步,抚袖浅笑道:“获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