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出跟压路机似的骨碌骨碌碾过来,压住许苡仁一半身子,脑袋像热狗里的烤肠一样露在被子内里:“说啥呢,我不是跟你结了么,酒还没喝完呢,你如何说这个。”
许苡仁慌乱从寝室出来:“没喝,我一口都没喝。”
“哥――”李超出的手又开端极不诚恳地四周乱逛,滑到了“闲杂人等制止入内”的地区也视若无睹,沿途溜门撬锁不说,竟然敢偷鸡摸狗,干尽了天下好事,偷罢还不关门,疏忽“户主”肝火冲冲追逐出来的无声指责。
容慧眼睁睁看着他把衣服往怀里揣,温馨了几秒,轻声喊道:“苡仁。”
李超出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哥,你热不热,脸都红了啊。热就脱吧。”
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晚和李超出“睡”在一起,不是同一寝室的干系,也不是借宿的干系,许苡仁忍不住在黑暗中展开眼看了看,哪怕只能看到恍惚的家具表面罢了,他也想在心中拍一张照片。
“你干吗呀,你好烦呀,”李超出伸手责怪似的打在他背上,响声清脆却并不太痛,“行刺啦,好凉啊,我要盖被子!”
许苡仁刹时重新凉到了脚后跟:“妈!你等等!我顿时就起来!”
许苡仁沉浸在风调雨顺的承平乱世里不肯醒来,为防李超出又生突发奇想,答道:“没有。”
他自问说的话没弊端,但是在这个语境下就变得一个字都不对了。
许苡仁手臂支着身材撑在他上方,凝眉不语。
现在能被嫌弃一次,也算是不那么孤单了。
许苡仁又采访:“还喝不喝水?”
许苡仁有一种被人赃并获之感:“是、是……”
容慧拿起桌上被李超出二次灌注的酒瓶道:“你们这是拆了没喝呀,还是第二瓶?”
李超出往前拱了拱,又喊了一声:“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