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爷是在安抚奴婢吧!”金花难堪地看向坐在饭桌旁的另一名主子。
晚膳后,后选世子妃的二十名少女按规定要到典仪阁学习宫廷礼节。一群芳华美丽的少女低低笑闹着由侍奴领着,结队往位于皇宫东南角的典仪阁方向走去。
“没甚么。”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开口道:“只是有些不风俗。”话落,举步走入府内。
帝后的恩爱情深是象雄的一代嘉话,平常百姓中尚难有如此专注的爱情,而身为帝王独钟一人又是何其的难能宝贵。如许的爱情令无数的少女恋慕、神驰。
与众少女一同被赶离皇宫后花圃外的走廊时,穆兰嫣又回眸望了目炫圃内帝王一家融融的温情画面,颀长的凤目中悄悄闪过一丝阴鸷的冷芒。
冗长的沉寂以后,夜色中终究传来了纤细的声响。如猫般轻浅的脚步悄无声气地自四周而来。
主子们早已睡去,偶尔会有夜巡的侍卫在廊道上走过。微小的灯火在夜风中忽明忽灭,仿若渴睡人的眼。
在看到世子转头的一瞬,侍奴的脸都白了,额上盗汗直冒,恨不能立即让那群不知死活的天真少女们消逝在原地。
一室的黑暗中,霜月柄端的月光石模糊流转着微小的银芒,透着冰冷的寒气。
“哪位金主这么豪阔,看上桑某的脑袋?”她嘲笑,将一张带血的鬼面掷向屋顶。
黑夜没有了裂缝,唯有风无声无息地飘零。
暗器急发之声蓦地划破氛围。
月影寒芒乍起,数枚暗器与刀刃碰撞收回森寒刺耳的脆响。不过眨眼之间,那一抹立在院中心的肥胖身影俄然消逝无踪。
“这些菜固然满是遵循少将军的口味来做,只可惜奴婢的厨艺不精……”
清冷的目光仿佛北风扫过,令那群天真的少女们一阵错愕。再没有人有一丝镇静和欣喜,除了彻骨的冰寒。
“主子该死……请殿下恕罪!”侍奴“扑咚”一声地跪到地上,声音有丝颤抖。
夜风自窗外掠过,激起树叶的“沙沙”声,随后是非常的沉寂。
名声显赫的太傅令媛,深得甬后赏识的帝都才女竟如此被逐出了宫门!
沉闷的惨叫崛起,两名鬼士骇然看向树杆之上痛苦挣扎的火伴。一枚长镖不偏不倚贯穿了那名鬼士的喉咙,将他生生钉在树杆之上。“汩汩”的血流之声自他喉间收回,在沉寂的夜色中分外惊心。
忙活了一下午,特地备好一桌子丰厚的饭菜,桑珏却只是草草地吃了几口,便早早地回房歇息了。
统统人又是一惊,纷繁将目光落向一群人中独一个穿黄色锦裙的少女――太傅令媛。
那冷傲的一瞥,令春情萌动的少女们又惊又喜。
桐青悒缓缓走到那名侍奴面前,抬眸扫了眼面带羞红的少女们。顿时,走廊上温馨了下来。
“人呢?”三名鬼士错愕怔在原地。
雕花宫灯如金色的莲花在夜色中渐次盛开。
胖阿婶和福伯跟着父母一同回下穹去了,府里高低的办理事件便交给了婢女中资格最久的金花。
“铮”地,霜月倏然出鞘划过一道银色的光影掠向半掩的窗口。夜色中传来一声还将来得及逸出口的哭泣,便见一抹人影寂然自窗外倒下。
她一怔,闭了闭眼,重又展开――金漆的大字亮光鲜明。
屏息坐在床沿,桑珏清冷沉凝的目光垂垂腾起杀气。
“呵!”她俄然嘲笑出声,手中霜月疾如闪电掠过黑衣人的面门。
金花愣了一下,清秀素净的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红晕,然后感激地对洛卡莫点了点头。
行至后花圃外的走廊时,侍奴回身警示各位令媛蜜斯们不得鼓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