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枭,达郭穹王穆昆养子,两年前安定中穹地区日阿城与那打城六部兵变,晋封罗刹将军。枭旗铁蹄过处,决不留活口,性狠,冷血,人称赤血罗刹。
桑缈最后看了一眼穆枭阴鸷的眼睛,回身走向禁卫牵来的座骑。正欲上马,俄然看到一抹莹绿色的身影骑着一匹和顺的棕马朝她走来。
“枭?”她愤怒地转头,挣扎了几下,终究寂然松开了手中的长剑,不甘地吼怒道:“他方才说的话你没听到吗?”
亚丁高原实在是独立于扎加藏布和波仓藏布江之间的一座纵横不过五十里的长方形平坦山体。那奇特的阵势千百年来一向被人们尊崇,每当阳光普照,山体闪现出一片刺眼的金色,是以被称为朝阳之地。
扎加藏布江干,庞大的吊桥自亚丁高原腰部的堡垒缓缓垂降下来,高出过宽逾十丈,激流奔腾的江面,这座玄铁锻造的吊桥便是通往象雄帝都独一的通道。
黑袍男人不怒反笑,半讥半讽地说道:“不愧为镇北大将军以后,果然是豪杰出少年!”
帝王之所环球无双,金玉琉璃,宝珠奇珍尽收此中。镂雕彩绘都丽堂皇,金烛华灯流光溢彩,梁柱雕鲲纹鹏、镶金嵌玉,来往宫女、侍奴华服旖旎,巡守禁卫银甲铮铮,到处昭显着王族豪华尊荣的职位。
“二哥”桐紫儿抹着脸上的泪痕,抬手指向一脸傲慢的穆兰嫣:“她方才……”
一骑白马踏着白烟而来,背上一人胜乌黑衣,泼墨长发,恍然若仙。
城内,人潮川流不息,或着华服,或裹素衣。林立酒楼高朋满座,贩子摊位座无虚席,来往呼喊的小贩叫卖声与人群的戏闹之声此起伏彼。满眼所见,一派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盛景。
人潮渐动,无数双神情各别的目光自凛然伶仃的穆枭身上掠过。
“我们也快走吧,天气不早了。”桑珠踢了踢马肚子,策马跟上前面的少女步队。
发觉到父亲的非常,桑缈顺着他的视野望去――幽深如潭的黑眸沉寂阴冷,仿佛统统的亮光和温度都被淹没,无尽的暗中深处,两簇冷冽的火焰猖獗跳动。
落日最后一抹残辉终究被夜幕淹没,两江环绕的亚丁高原上灯火光辉,密密麻麻的碉房自山体开凿而出,城墙蜿道回旋而上。入夜后,山体被夜幕掩去,千家万户的灯火齐亮,远了望去,仿佛仙宇琼阁悬浮在半空当中,而位于高原之上的穹隆银城,城楼高筑,恢弘大气,独立于百丈之上,傲视众生,君临天下。
桑缈旋身屈膝施礼,听得身后阴沉的声音蓦地响起:“微臣穆枭拜见世子殿下。”
桑缈起家却听到冷酷如水的声音缓缓说道:“尼玛郡主与罗刹将军仿佛来迟了些。”
红衣少女望着那袭白衣有半晌的失神,愣了一下方才福身施礼:“穆兰嫣拜见世子殿下。”
穹隆银城,十六代帝王之所,由象雄建国尊帝赤危甬帝肇建,历经八百年沧桑剧变,终成本日的鼎盛光辉。
他下认识地挡在父亲桑吉身前,穆枭眼底那蓦地腾起的冷利凶芒令他震惊利诱。究竟是如何的痛,才气滋长出那般激烈猖獗的恨?那仇恨的目光令人堵塞!
风中模糊传来了阵阵马蹄之声,一向躲在桑缈身后的桐紫儿俄然抬开端,看向山坡上缓慢朝这边飞奔而来的人马,当即欣喜若狂地叫起来:“是二哥,二哥来找我们了。”
高大巍峨的城墙横亘数里,夜色中望不见绝顶。寂静厉穆的城楼下,闪动迷离的光影与喧闹之声自敞开的城门内流泄而出。恰是夜色微薄,华灯初上时,帝都穹隆银城迎来了一天里最为繁华热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