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璇伯母!”萧冷儿脱口道。
本来那人叫木枷,萧冷儿一时大奇:“此事和这家……这位前辈有甚么干系?”
双手颤抖接过,风赤霞双泪长流,竟有如赤子:“大恩不言谢,女人本日恩德,风赤霞铭记于心。”
萧冷儿幼时读《老子》的谈吐说:“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从中获得开导,六合并非冷情,但万物都有万物应受的磨难和劫数,上天实在是公允的。
萧冷儿大叹:“各自都想着美人去了,为甚么没人最想我,我做人竟已失利到这份上。”
摇了点头,萧冷儿苦笑道:“我本来就是抱着和前辈互换的心机来,哪说得上甚恩德不恩德。”
进屋中相互交代一番,倒是萧冷儿抢先把萧如歌几人重伤之事给说了,楼心镜明一向悄悄听她发言,倒也没甚特别的模样。半晌萧冷儿忍不住问道:“爹出事,你一点也不担忧?”
萧冷儿闷闷道:“但是你们……”
趴在地上,有气有力看那银丝乃至没有碰到那人的手,萧冷儿悲忿的控告:“你此人如何这么大大咧咧,一个不谨慎把小爷摔下去了,小爷我化成厉鬼也不放过你。”
提及为何单独住在这里的事,楼心镜明不由苦笑出声。
心中一阵严峻,萧冷儿紧紧咬唇,一步步向前行去,大气也不敢多喘。半晌目睹离劈面不过两三丈间隔,萧冷儿终究忍不住出一口气,铁索一阵摇摆,她身形不稳,终究还是朝着崖下跌去。惊叫一声,萧冷儿手中物事已缓慢向崖上掷去,她本来下坠身影蓦地被吊在半空当中,却本来是被一根又长又细的银丝给坠住,银丝那头的小铁钩既细,也不知为何,被萧冷儿一甩之下,竟然就紧紧勾在本来难以着力的崖壁上。
风赤霞一怔,微微有些色变:“女人你……”
“非也,非也。”萧冷儿点头晃脑道,“这赤霞峰仆人想必自视甚高,不给任何提示,非得实实在在本身循着路上山去的人,才气如他的意。但此民气气虽高,却并不恶,这幅画上固然不是前程,但我细心察看之下,才发明这画上的点都是有水源和食品的地处,这便说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到上山的路,总不至饿死在这里。”
“再找不着前程,我们会越来越费事。”圣沨看着萧冷儿。
萧冷儿不由有些讪讪。
“不要转移话题!”三人同时瞪她。
“但恐怕要叫前辈绝望了。”萧冷儿也不看他神采,径直叹道,“风音素前辈的尸体,在我找到她的当日,便已长埋地下。她当日埋骨之处,现在只怕上头的灰尘乱石,也早已堆积两三丈之厚。”
“见是见到了,不过——”楼心镜明苦笑道,“峰主说我没端方,又说不出叫他佩服的来由,乃至竟敢胆小到邀他下山,便不睬会我了。我没体例,只好先在这里住下再想体例。”
拿出怀中物事衡量,萧冷儿道:“去见赤霞峰仆人,这当中可另有甚端方?”
四人面面相觑,圣沨想到一点,便自看向萧冷儿。
话未说话,萧冷儿已冲上前去扑入她怀中,抱住她又叫又跳,半晌也不肯停下来。
中年人嘲笑一声,在他看来,风赤霞修为已近半仙,于那俗世早已半分不相干,这十七八岁的小女人却说有风赤霞想要的东西,天然好笑。
依暮云耸一耸肩:“我也是一片美意,帮你直言嘛。”又嘻嘻笑了起来。
浑身一颤,萧冷儿失语,很久有些晦涩道:“天然、天然是熟谙的。”看他双眼中有些奇特的亮光,不知为何,她心中一阵打动,便脱口道,“思璇伯母她、她几年前便已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