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近处走了半晌,洛烟然俄然道:“你几次禁止两边端的打起来,却不似你的脾气。按事理来讲,你该是趁机消磨掉魔界气力才是,但此番却只顾着想要快速了断其间事,不吝违背情意,倒是为了甚么?”
扶雪珞叫她:“萧冷儿!”
洛烟然在萧冷儿后颈处松松打个结,细心查抄那伤口已裹好,这才向原镜湄点了点头,便自拉了萧冷儿向圣沨方向行去。
圣沨听在耳中,眼中杀机陡盛。扶雪珞还是笑容得体,目中却已光彩内敛。
洛云岚也笑道:“不知原大美人还记不记得,上回在地宫救走冷儿几人之时,我与问心所说仰仗构造就能引爆的火药?”
萧冷儿浑身劲力在听到那名字之时仿佛被抽干普通,握紧洛烟然的手,半晌低声道:“你不要问我。”
萧冷儿神采白下去,咬唇道:“我这就走了,你们各自保重。”牵过御风,一跃上马。
原镜湄仍自犹疑,火线弟子已然缓慢来报:“四公主,现在武林盟主扶雪珞带了大队人马已到半山处,请四公主前去一晤。”
洛云岚笑道:“原女人当真觉得昨夜只要萧大哥一人上山?”
“放了杜掌门世人罢。”望世人一眼,萧冷儿提大声音道,“评心而论,此番你们已无胜算。楼心圣界在中原摆设几年,并非易事,现在大队人马仍在关外,大美人又何必明知不成为而为,白白折了兵将,得不偿失。倒不如保存气力,以图后计,我武林盟随时作陪便是。”
蜀道难,难于上彼苍。此话虽有夸大之意,却委实表现了蜀道之险要。楼心圣界起月朔步,一干人马住在山上,本来就占了天时天时,现在世人好轻易找到此处,却不肯再前行,不然必是自找费事。
萧冷儿只作不见,俄然指了前后两队人马笑道:“你们所谓胜负,是不是就是两边的人像菜市场中收庇护费一样冲上前疯狗一样厮杀,杀到最后,两方谁剩下的人多,那便是赢了?”
扶雪珞微微一笑,拨马迎了上去。待两边行近时,萧泆然和萧佩如也已从另一条路驰返来,见此景象,也只与前面秋明玉世人站在一处。
洛烟然听得风趣,已听中间有人扑哧笑道:“秋至公子果然是名副实在的‘大师闺秀’,这般简朴的话也说不出,不如由我帮你说如何?非常挂碍,非常思念,非常忧心,非常不安,非常寝食难下,非常一如不见,如隔……”最后一句在洛烟然红着脸挠她当中被担搁,萧冷儿只笑得更加促狭,“秋大‘闺秀’,这么多个非常,不知你倒是最中意哪一个?”
萧冷儿心机狼籍,半晌摇了点头:“其间你们看着,定要守住蜀中之地,我、我只怕要先行回洛阳。”
萧冷儿本身天然无甚所谓,看向圣沨。她这几天当人质当得甚为用心,方才又说出那般自发的话,休说圣沨,便是馥香浓和青龙白虎二位堂主等人也觉她不会趁机跑掉。何况,几民气知肚明,现在留下萧冷儿,殊偶然义,而她若当真想逃,却又怎能留得住她?
萧冷儿只觉一颗心如坠冰窟,直直往下沉,半晌无认识回身罢了。见她神采,扶雪珞一干人都觉有异,萧泆然问道:“产生何事?”
当下萧洛二女便自与扶雪珞一道回了人群当中。与世人多日未见,萧冷儿又向来讨人爱好,甚得世人欢心,天然免不了一番慰劳打闹。秋明玉倒是看了洛烟然,低声问道:“洛女人这些日来可好?”
萧冷儿扮个鬼脸:“旁人都是大哥妹子的,就两位整天公子女人,当这是在唱大戏呢。”
圣沨凝神不动,绝伦面上却并非没有波澜。萧冷儿笑道:“云儿何必如此,何况圣沨欠我的那一次,武林大会之前便已还了我,现在却早已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