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靖半晌点头:“剑心平生也是凄苦,比起思璇,又能好到那里。盼望你当真找到她才好,思璇、思璇她只怕也是念着你能找到剑心,能和她一起糊口。”
再一口酒喝下,喝得太急,这酒太烈,等闲便呛出他的鼻涕眼泪满脸,咳了半晌,洛文靖方胡乱抹一把脸上狼籍,苦苦一笑:“当真越老越不顶用了。”昂首,纵还是明月清风,他却早已不是当年幼年的阿谁他,有多久,多久没有坐下来悄悄的驰念那小我?再次擦了擦脸上的潮湿,这酒后劲可真大。
当时他是那样的替她神伤,阿谁凡事无欲无求、淡薄萧洒的女孩子,他替她此生独一的神伤。
沉默半晌,他方自复苏过来:“明日一早我转回苗疆去,去找剑心。”
他听她唱西域的民歌,轻柔的哼声如儿时母亲的臂弯。
手一抖,那酒坛敏捷坠地,轰然一声烈响,同时“啪”的一声,他的眼泪落地,如同心中某一大片二十年来苦苦支撑的暗淡在一刹时狠狠陷落,压得他、俯身痛哭失声。
洛文靖打个酒嗝:“二哥也不赖嘛,另有空跑来跟我话家常。”
楼心月长眉一轩:“倒不知你另有甚异才怪杰、锦囊奇策?”
那一晚他看着阿谁蓝衣如水、蓝眸如酒的女孩子,那酒并不醉人,但看着看着,他的心,却早已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