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的远房表侄女？她进华府十多年还未曾停过，怕是袒护身份的借口。
不过此次春香必然探听不到甚么，本来这表亲就是假的，又如何会有人晓得呢。
耳畔只听华夫人沉声道：“你横着念。”
闻言，对方眸中的光芒仿佛顿了一下，一闪即逝，她淡淡答道：“表姑故意了。”
“表女人，我是秋香。”秋香考虑了下称呼喊道。苜蓿则站于她身后。
打扮虽算不上出彩，但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倒是蒙不了人，她身上有种超脱，又让人舒心的味道。
“识得。”她识不识字华夫人又如何会不晓得呢，秋香诚恳答道。
烦复的回廊，前院喧闹的人声侧耳可闻，也不知是谁喝高了，竟然在前院唱起了大戏。
她挑了一个尾音，降落的调子让人毛骨悚然。只听她道：“我觉得秋香应当晓得才是。”
但此时秋香不敢再多看，恐怕对方发觉，便恭敬道：“表女人，夫人让我把苜蓿叫来服侍女人。”
想了好久，秋香终究唤来苜蓿，带着她春华院走，比起单独狐疑还不如亲身去确认一番。
比及前厅吃筵席的人走光时，已是日落非常，这一天又很快到了傍晚。
这答复倒是与华太师如出一辙，不过心机大略是显有辨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如何俄然提起唐寅了？秋香蹙眉，紧了紧手心。
不过也知这大略是华夫人的摸索，按捺着心跳秋香面有疑色，却笑道：“夫人何出此言？”
两边问了好，酬酢几句，秋香不好再做逗留。便把苜蓿留在了春华院服侍，她单独向华夫人复了命。
‘伊伊呀呀’的声音有些刺耳。
等宴席收了尾，几人累得够呛。
“秋香也是摸不着眉目。”秋香想着华夫人之前叮咛她看牢唐寅的事，身后出了一身盗汗，她此时低着头不看镜子，恐怕与华夫人对了眼。
临走时，她还听身后华太师对华夫人道：“夫人故意了。”
秋香脸上透暴露一丝了然，看来华夫人所说的侄女的确是华太师带来的那位了，只是对方的身份愈就发让人猎奇。秋香恍忽之间回想着那女人的面庞，右眼下方的泪痣也不知是不是她看岔了。
现下也不知华夫人所说的表侄女是不是马车里的那位，秋香面色稳定，只毕恭毕敬对华夫人答道：“是。”
“……”公然就如同秋香之前猜想的那样，秋香此时笑得有些讪讪。
她低头假装不知，就听坐上华夫人道：“秋香，本日我远房表侄女也来了无锡要小住几日，你等等让苜蓿去春华院服侍着。”
这一回又是一阵忙活。
秋香看不明白她为何变得如此严峻，只要摊手道：“夫人说是她远房表侄女，那天然是表女人了。”
而华夫人这时勾唇挑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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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走了半路，秋香听着身后跟着的步子，却始终不见苜蓿开口发问。俄然之间终究晓得华夫报酬甚么选苜蓿去服侍了，合着是小丫环内疚不爱说话，口风想来是怪紧的。
秋香抿着唇，神采开端生硬，而当下也唯有点头。
“表女人？”春香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她吃惊道：“华府甚么时候来了个表女人？”
“是。”秋香说话的同时，终究昂首把她看清，她穿戴素色的罗裙，裙摆绣着菡萏绿叶，不施粉黛，头上是一支白玉簪子。双唇未点朱红，是淡淡的淡色，不过配着这一身衣服恰到好处，她身材纤细，腰如扶柳。
――如果那女子真是宁王派人寻觅的那位，那事情就更加不简朴了。
暮色四合，终是得了空，冬香攥着秋香的衣摆道：“秋香姐，说！你之前跑那里偷懒去了！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