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傻傻呆呆地垂眸站在原地,十指相互扣着,看起来仿佛有些不安。萧锦临时还不晓得温夜阑是敌是友,即便对他有点棋逢敌手的感受,却也不敢有一丝懒惰,仍然尽责地扮演着一个瑟瑟缩缩,畏畏弱弱的“萧乞儿”。
这个温大少是在操纵他做戏给方福看吗?
容香说到前面,声音渐小,但是在场的其别人却都逼真地听到。
他的手指悄悄地敲了敲大腿,脑筋缓慢了转了一下。
温夜阑身姿矗立,腰部被广大的红腰带紧紧束着,萧锦的视野在他的腰上顿了顿。第一次发明温大少的腰仿佛还挺纤细的。
容香环顾了四周一圈,眼神瑟缩,犹踌躇豫要说不说的模样直接气恼了温国文。
“且慢……”
萧锦跟着温夜阑进了房间,视野起首落在四方桌上那张绣着百花齐放的红色圆布上。桌上摆着一双红烛,两杯交杯酒,另有一些喜糖花生和吃食。萧锦视野一转,目光就落在了床榻上的大红喜被上,上面还绣着两只勾着金丝线脖颈订交的鸳鸯,而紧挨着喜被的长枕则绣着大大的两个囍字。
温夜阑身上那股平淡的芍药香又飘进了萧锦的鼻尖。
“你!”
萧锦和温夜阑相隔有一米远的间隔。萧锦一抬眸就能看到温夜阑披在肩上和婉的黑长发。
“娘,早点歇息,没事的。”温夜阑暖和地笑了笑,让梅清扶着卫葶瑜回了她的院子。
温夜阑上前握住她的手,表示梅清过来扶着卫葶瑜。
“哦。”萧锦小声地应了一声,渐渐地跟在温夜阑身后。
温庞氏神采骤变,温国文此时也疾步走到了她们面前,沉声道:“她人现在在哪?”
是敌还是友呢?
萧锦嘲笑,看来他得拿回点小费才行。
温夜阑余光扫了一眼纸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眸色渐深。
温国文瞧着她的模样就来气,眼睛一瞪,喝道:“快说!”
“大夫如何说?”温庞氏听到温子瑶已经在医馆,内心才略微平静了些。
“住嘴!”温国文也晓得现在的状况,他冷着脸喝住了温庞氏,眼神如利剑般射向温夜阑,噙着生硬的笑,拱手道:“夜阑,大伯另有些事,就先和你伯娘分开了。但愿你今后和萧乞儿,哦不,应当是泉州府丝绸大商萧家的至公子萧锦才对,呵呵。”温国文笑了两声,收了脸上的笑容,拉起还想要骂两句的温庞氏就跨出了卫家别院。
“何为遮讳饰掩的,在这里说!”
闹剧完后,来宾垂垂散去。
“摄生堂的医馆内。”
温夜阑解下外衫,单腿屈膝地倚靠在床柱边,挑眉看着萧锦,轻启薄唇,说:“拿来。”
如果温国文还在,只怕会气血攻心。萧锦还是蛮喜好看着别人变脸的,他才不会承认本身实在焉坏焉坏。
萧锦走得极缓,但房间本就不大,两人本来也离得不远,以是只是走出五六步,萧锦已经举着酒杯站在了温夜阑面前。
环顾了一圈喜气洋洋的新房,萧锦在内心冷静地叹了口气。
温夜阑凝睇了他半晌,眉头蹙起又松开。这辈子在公堂第一次见到萧乞儿的时候,就感觉他周身有些违和奇特。但是这一丝的违和每次都消逝得很快,快得让人觉得是错觉。
萧锦和温夜阑挎着对方的手抬头把手中的交杯酒灌入口中,四方桌上的红烛悄悄地摇摆了一下。温夜阑的前襟被滴下来的酒水浸湿,胸前有些微透。萧锦刚想退后身材,眼睛一抬就撞入温夜阑乌黑的双瞳里,还未反应过来,整小我就被温夜阑脚根一勾,扑倒压在了温大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