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淼是个挺新潮的小伙儿,很敢穿,修身大斑纹衬衫、亚麻九分裤,墨镜挂在领口,赤脚穿船口皮鞋,理了个合适他脸型、又能增高的翻卷飞机头,固然个子比高屾矮一些,天赋颜值不如他高,但细心润色过后,也有那么几分时髦帅气。
“你问他啊!本来说好轮番驾驶把车开过来,一传闻出了事,车子屋子行李全不要了,拎个包买了当天的飞机票就猴急地飞过来……”
刘淼特别能侃,她都插不上嘴。聊了没一会儿,高屾的面条煮好了。
刘淼却把椅子推到她身后,抓住她的拐杖:“楚楚妹子,你的腿如何了?来来来快坐下,别站累了。”
唐楚被他夸得抖了抖。此人真的是浑厚务实的工科男法度员吗?不考虑改行做商务?
客人嘿嘿一笑:“妹子你好,我叫刘淼,文刀刘,三个水阿谁淼。我从上大学起就跟着山哥混了,他是高山两个山,我是流水三个水,是不是超有缘分!”
一大碗面条端上来,其合用料并不特别。中午剩的棒骨汤做底,汤色微白,火腿、蛋皮切丝,别的加了香菇、紫菜、玉米粒、胡萝卜片和青菜叶为辅料,最上面盖着三颗去壳的大虾仁和对半剖开的溏心茶叶蛋,白、绿、黄、橙、红、黑各色相间,丰富而不混乱。
高屾笑容一顿,打掉他的手机:“吃你的面。”
油烟机霹雷隆地响着,高屾向这边扫了一眼没理睬他,把食材倒进锅里。
“是啊,it民工,不管在哪儿都得靠他们这些盘钱的人给饭吃。”刘淼向高屾扁扁嘴,“山哥,另有吃的吗?早上从济南出来就没吃过东西,饿死了。”
刘淼一手拿筷子一手拿勺,学日剧里说了句:“我开动啦!”以风卷残云之势狂扫而下。
刘淼把汤全喝完了,热出一头汗,问高屾:“山哥,有没有冷饮降降温?来个餐后小甜点就更好了。”
唐楚答复说:“中午熬的棒骨汤。”
“山哥别动!”刘淼俄然放下筷子,缓慢地取脱手机,“这眼神、这神采,的确太宠溺了!我要拍下来归去对着镜子练习,妹子们看了必定把持不住!”
高屾说:“新公司那边出了点告急状况,已经措置完了。对了,这是我同事。”
“没甚么,踩空台阶摔骨折了罢了,过两个月就好。”唐楚被他按坐下,拐杖抽走,“你叫我唐楚好了,朋友同窗们都这么叫。”
“楚楚多好听啊,跟你人也很相配,楚楚动听嘛。连名带姓的多生分。”
唐楚问:“出了甚么事这么急?”高屾来以后每天买买菜做做饭跑跑步,很落拓的模样,不像有急事。
“那就喝你的汤。”
“码……法度员?”公然这年初会编程的人都不成貌相呢。
“嘤嘤嘤就因为这个妹子们都不肯和我一起用饭,说倒霉于减肥。”
来客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小伙,满头大汗,把最后一箱搬进屋,关上门将一串钥匙甩给高屾:“你的车钥匙!累死我了,从上海过来足足开了三天,差点把老命交代在高速上!”
唐楚欲哭无泪。如何几句话一说,就变成高屾要在这儿赖一两个月了?
唐楚噗嗤一笑。
“我是码农,之前在银行做it,现在跟山哥出来搞互联网。”
她转头问:“甚么一样?”
她不美意义地收敛起眼里的馋光:“跟胃口好的人一起用饭,确切胃口也会变好。”
刘淼一口气干掉大半面条和菜料,昂首看到她眼里巴望的光芒,同为吃货的贰心领神会地一笑:“大师都说看我用饭特别香,光是就着我的吃相都能让人多吃三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