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予笙从内里出去,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霍启正,讳莫如深的弯了弯眼尾,又看了眼按亮亮着的楼层,“腿伤了?”
苏桃的话还没说完,郁七七已经从中间的小道敏捷分开了。
不舍得紧逼,更不舍得罢休,自从她返国,他就一向如履薄冰的保护着他们亏弱的干系。
在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痛苦如跗骨之蛆,一点一点的啃咬着他的心脏和肋骨!
又是一滴。
“你看,它们这么纤细,尚且尽力求生,我们另有甚么事是放不下的呢?跟保存比起来,其他的都是再小不过的琐事。”
顾予笙揽住她的腰,将已经弯下腰的女人抱回怀里,连拖带拽的拉出了病房。
“阿谁......”她咽了咽唾沫,手指颤抖的伸向他,“我脱了哦。”
她是人,不是机器,被人操纵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垂垂的汇成一条水线,划过他的手背,落在地上开了花。
“啊?哦,是。”
“我晓得,我是他逼迫七七现身的一颗棋子,或许说,连棋子都算不上,只是送他来病院的路人甲,能让他将这场戏做的更逼真,但是顾予笙......”她昂首,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像被冲刷过的天空,澄净、透亮、万里无云,“我情愿,即便只是当路人甲,也是我心甘甘心的,起码没人拿刀在一刀刀捥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