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听雨愣了半天,总算听明白世人之意,他蓦地得了这等大援,见他们神情,晓得并非子虚,狂喜之余,又觉猜疑、难堪。一来不知他们企图,深怕肇事上身,二来他们与北方群雄结仇,绝非善类,非常毒手。他游移半晌,问道:“李某何德何能,能受诸位如此膜拜?”双膝一弯,正要跪下行礼,韩琼扶住他说道:“李堂主,实话实说,他们并非拜你,而是拜你部下这位归燕然兄弟。”
归燕然也有些冲动,正想问他们周行天的下落,俄然腾千录怪叫一声,世人一齐跪倒在地,喊道:“魔神在上,受小人一拜,今后今后,敬受魔神把握,不敢有违,违者被炎阳吞灭,堕入长夜天国,被魔影撕咬,永久不得超生!”
苍鹰怒喝道:“你们这群妖怪!来这儿做甚么?”摩拳擦掌,就要上前打斗。
世人返回堂上,诉说此去长沙的各种事端,李听雨闻言大惊,说道:“不错,我也传闻了段大侠踪迹重现江湖之事,想不到你们也碰上了,还是首当其冲,身临其地。更与他的子侄有过会面。”
苍鹰、雪冰寒、李若兰、李听雨、归燕然等人一见此人面貌,无不震惊,此人身穿华服,留着长须,身形肥胖,老迈矍铄,不恰是那“千言万语”腾千录么?再看他身后之人,更是倒抽一口冷气,那十人恰是恒阳山庄诸位保护,当时他们化作狼脸妖魔,牙尖嘴利,恶相毕露,杀人无数,兀自令人胆战心惊,想不到竟一齐来到此处。
李听雨笑道:“大哥粗中有细,令人佩服。自前次腾千录布下骗局,我们尝到苦头以后,有人向大哥献策,在江湖上很多长耳明目之人部下皆安插兄弟,有甚么风吹草动,我们也能提早晓得。”
归燕然低下脑袋,见到韩琼老泪纵横,韩霏边哭边笑,世人嘴唇颤栗,明显发自肺腑的欢乐,而又听屋外哗啦啦声响,那些人仿佛心生感到,一齐跪下。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见状自也打动,暗忖:“我且认了这教主,让他们欢畅欢畅,那也没甚么大不了的。到时候他们见我教主当得吊儿郎当,差劲无用,自会免除我的职务,当时可就怪不得我啦。”当即说道:“你们大伙儿都起来吧,我认,我认了还不成么?”
李若兰如何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款款密意?但她对归燕然的性子了如指掌,晓得他比一块石头机警不了多少,现在心中惶急褪去,倒也不如何担忧。而其间触及韩霏名节,李若兰也不好多问,更听她坦承被休之事,心下极其怜悯,安抚几句,又道:“唉,只可惜我不不在场,不然赶上那负心薄幸的恶人,定要替姐姐好好经验他一番。”说罢朝李听雨望了一眼,目光抱怨,自是怪他不让本身与归燕然同业,乃至于现在宝贝外露,被外人盯上。
韩琼眨眨眼,在腾千录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话,腾千录望向归燕然,神情狂热,而他身后诸人仿佛心有灵犀,各个儿也是如此。韩琼又取出一个小瓶,小瓶中有金色液体闲逛,归燕然头皮发麻,暗想:“他们将我的血收着了?这...这....”腾千录打量好久,喉头咕噜咕噜发声,眼中流下泪来。
李听雨很有歉意,笑道:“算啦,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也不便多管,从今今后,随你们两人欢乐吧。你们年纪大了,也是时候多多磨合,常常相处啦∞∴,。”
李若兰虽对韩霏很有好感,但毕竟放心不下,问起她与归燕然相遇之事,归燕然大为忐忑,传音入密,暗使眼色,求她莫要泄漏天机,韩霏轻笑一声,说道:“我受人捉弄,几乎被恶人棍骗....棍骗贞.洁,若非归大哥挺身相救,我不但毕生刻苦,更只怕生无可恋了。归大哥的恩典,我一辈子都酬谢不了。现在我被夫家所休,倒也离开苦海,心中戴德,便与父亲跟随归大侠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