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咏洪喝道:“藏剑冢公然奸恶,离剑宗主,我们千万不能放此人跑了!不然我神剑宗镇派武诀流入恶人之手,只怕要深受其害。”
苍鹰赛过叶荣以后,微微定神,偶合间在人群中见到此人,不知为何,心底冒出一股不安来,仿佛此人身上披发恶兆,令他想要避而远之。
如此近身相斗,两边各自使出妙招,打得出色纷呈、诡异宏丽,比之先前阵容惊人的六龙剑芒,更是令人赏心好看,击节赞叹。两人于剑道之悟心,于剑法之竭诚,于剑诀之应用,皆炉火纯青、超凡绝俗,林中要么是剑术妙手,要么是武林高人,见此二人一举一动皆令人佩服,观此比武,心中之喜,更胜于名酒之饮,美人之伴了。
他把心一横,又想:“管他甚么江龙帮、藏剑冢,等我将来抽出身,有了空,定要与此人交个朋友。”
迫雨也是心头高兴,多年烦闷一扫而空,经心全意沉浸于武道之美,流连忘返,心旷神怡,对这“鹏远”大生知己之情,但晓得此人乃神剑宗大敌,不便闪现美意,只能抿嘴不答。他刹时刺出数剑,乃是一招‘莲花宝座’,但剑至一半,朝上一剖,又使出一招‘脱胎换骨’,苍鹰顿时会心,厉声暴喝,一招“横扫千军”,迫雨变招时似真力稍顿,运力不及,已被苍鹰抵住心脏。
他虽身处仙剑门中,同门对他甚是尊敬,但往昔扬州暗影挥之不去,迫雨只觉本身罪大恶极,因此心胸惭愧,唯有想起那仇敌苍鹰,才稍稍摆脱了些。但近年来苍鹰已死,李书秀行迹不明,他落空依托,更是深陷痛苦当中,难以减缓。但是现在与这鹏远相斗好久,贰心中激起波纹,仿佛脱去一身枷锁,重获自在普通,便有再多烦恼,一时也能忘怀。
迫雨并未学过神剑宗的平常剑法,但神剑宗与仙剑派一脉相承,剑招大同小异,所差者不过此中窜改,而迫雨悟性极高,近年来用心习武,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招式愈发精美,内力也更加深厚,虽仍比鹿角僧、万里遥、明思奇等减色,却隐然更赛过仙剑派的掌门离遁。
苍鹰喜道:“离剑宗主但是要认输了?宗主虚怀若谷,令人好生恭敬。”
迫雨剑尖不动,顺着仇敌剑意,朝后飘然退开,苍鹰剑上内劲、暗伏剑招,顿时全数落空。迫雨凝住身形,使一招“竹伞雨声”,举剑前刺,如以伞挡雨,也是攻守兼备,刚柔并济,看似脱手奇慢,实则灵动不凡,神剑宗世人对此招也烂熟于心,千万想不到迫雨能使得这般文雅,却又如此凌厉,当真深得此招精华,纷繁思忖:“如他这般使剑,那可真需莫大之才,不然绝达不到这般境地。”
苍鹰一矮身,剑斩下盘,行不足力,企图飘忽,迫雨快速跃起,如狂龙回旋,长剑盖首,猛攻而来,苍鹰长声吼怒,蓦地变招,与迫雨碰了一剑,声如撞钟,在山林中回荡不断,两人内力竟是旗鼓相称。
苍鹰笑道:“你说‘有僭了’,却又不脱手,当真口是心非!来吧!”侧身抡剑,当头劈落,乃是神剑宗的剑招‘曲高和寡’,这一剑意境高慢,锋芒不露,脱手不快,但剑意覆盖范围甚广,招式本就精美,而苍鹰出剑的伎俩、劲道、内力、身形,皆精准奥妙,天衣无缝,众里手瞧在眼里,无不悄悄赞叹,几乎便大声惊呼起来,但总算苦苦憋住,各个儿神情甚是奇特,有民气想:“我便是苦练十年,这一招也没法使得如此入迷入化。”
那人从东面绕道西面,兜了个大圈子,偶尔在或人身边逗留,模糊暴露笑容,在那人身上贴了贴,随即闪成分开。那些被触碰之人也不在乎,只道是场中拥堵,在所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