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天德方才说过的话。
玄镜嘲笑一声,正想辩驳,却见那人在身边小鹿脑袋上一摸,那小鹿仿佛收回一声欢笑,张嘴说道:“她方才说道‘我们现在磨难与共,道长何必如此多礼。’妙,妙,她的声音真是动听,语气如此亲热,只怕对我很有好感,哈哈,哈哈。”
那人呼呼喘气,仿佛在凝集精力,半晌以后,他笑道:“好一招‘金花不落掌’,全真教中之人,竟然也能精通这劈空掌的工夫,我对你们这些老杂毛,不免要稍稍看高几眼了。不过固然你们能令掌力横空而过,但能力却实在不幸,不如我清闲宫的‘真花渐落掌’高超。”
此时已近傍晚,残阳渐落,层云如同染血普通触目惊心。天涯俄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仿佛鬼吼,惨痛哀恸,直传出世人耳中。
那人说道:“这青牡鹿乃是乃蛮王豢养多年的神物,精通人语,长于影象,更能够借助花香,发挥迷魂大法,从而捕获猎物,那猎物心中越是肮脏,便越轻易被它们勾引。”
玄镜俄然一愣,暗道:“这孩子,好端端的练甚么工夫?又为何把衣服脱了?”细心想想,晓得这走火入魔以后,极易产生幻觉,不管做出多么古怪之事都不敷为奇。他略微沉吟,正想先注入内力,打通天德身上穴道,俄然见天德下颚处有一抹青色绒毛,色彩非常碍眼。
那人又道:“这些小鹿最奇异之处,便在于它们能记居处食猎物说过的话,更能够以猎物的声音为饵,勾引其他猎物中计。比如这只小鹿,便是将天德兄弟那‘话儿’咬掉的那位豪杰。”
天德颤声道:“我练功走火入魔了。”声音恍惚,气味衰弱,可见∷∟,他正接受莫大痛苦。
他喝道:“你是何方妖魔?天德又在那边?”
九和郡主羞红了脸,眼中却暴露惊骇的神采,她偷偷朝玄镜瞧了一眼,又朝天德的尸首望去,不由悄悄后退几步。
天德连声道:“没错,没错,师父,是有仇敌偷袭我。你先别管这些来,快些将我背起来,我们逃离此地吧。”
贰心下起疑,问道:“天德,你这脸上是如何了?”
那人后退一步,伸手制止住玄镜,说道:“我此人固然名誉不佳,可并非胡言乱语,血口喷人,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可不受这等冤枉气。”说罢他吹了一声口哨,身边跑出来一头青色牡鹿,那牡鹿便是世人在湖畔碰到的那些小鹿,它神情欢畅,模样敬爱,可谁料获得它们竟如此可怖?
他气喘吁吁,仓猝四顾,耳听得周遭蹄声高文,不久以后,他见到数头小鹿从花丛中冒出脑袋,怪叫着朝他疾走。他涓滴不惧,反而怒上心头,喊道:“交出天德!便给你们一个利落!”长剑急刺,接连将这些怪物砍伤砍死,那些小鹿见他短长,连声鸣叫,仓促沿着花中小道逃窜,他如何肯放过它们,发挥轻功,紧紧追踪在背面。
那人哈哈大笑,仿佛感觉玄镜的话极其好笑,他说道:“我不奉告你名字,你一样要杀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遂了你的心愿?”
那人不敢怠慢,也是腾空出掌,两股掌力在空中撞击,玄镜的掌力竟然被反震返来,他大惊失容,赶紧翻身遁藏,顷刻间,只见空中破布飞舞,仿佛胡蝶漫天,本来玄镜固然避开此人掌力,但长袍的袖子却被这一掌扯破。
那人神采一变,用惊奇的眼神打量九和郡主,见她穿戴蒙前人的华服,不由笑道:“你便是那位九和郡主么?这位天德老兄临死之前脱得赤·条·条的,正想着你做那些肮脏丑事哪,哈哈,哈哈!”他越想越对劲,暴露嘲弄神情,怪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