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前头有一人背对着他,身穿白袍,长发混乱,似在自言自语道:“苦也,苦也,我太乙纵横古今,遭受千万妙手,从未输人。谁知本日赶上这么个乳臭味干的小子,一时不慎,竟然在他手上败了一招,真是岂有此理,这伏羲天道阵那里独一八卦?清楚是六十四卦的心法。他竟然能有此贯穿,古往今来,只怕唯他一人了。”语气疯颠,声如梦话,恰是在海上遇见的太乙。
俄然间,只听到一声轰鸣从极远之处传来,若非他耳音活络,千万没法查知。贰心中格登一声,朝那边望去,晓得那声音是从竹林处传来。而他与苍鹰恰是在那竹林中赶上张君宝的。
太乙又道:“幸亏此人早就晓得山海门,心甘甘心,让我割下脑袋,我才气归去交差,难难难,不过门中那一个个混账,只怕要讽刺我丢尽颜面了。罢罢罢,谁敢笑我,我就与他狠狠打上一架,看看是我窝囊,还是敌手了得。”
太乙哦了一声,回过身来,举起一物,乃是一颗人头,他对那人头说道:“张君宝啊张君宝,你看看你,俗事未了,找上门来了不是?当真费事至极。”
归燕然气愤过分,发不出人声,只是喉咙中嘶嘶作响,当真化作野兽普通。固然理性丧失,但技艺却涓滴稳定,斜上一步,使出玉壶倒悬的掌法,一掌未中,立时又使出清闲宫的瞬柔掌,招式密密绵绵,若断若续,将那太乙罩在掌力当中。这瞬柔掌中刚柔并济,本是一门以慢打快的工夫,但归燕然现在越使越快,内劲却涓滴稳定,能力比之本来大了数倍。
屋中鼾声高文,苍鹰并未醒来。
斯须间,只觉左边风声吼怒,劲力挪转,归燕然顿时觉悟,又使出一招“幻景真火掌”的“火凤乱云”,一条火蛇从掌中缓慢蹿出,势如红雷,正中太乙身子。太乙惊声喊叫,蓦地身上着火,烈焰暴跳,光芒骇人。
归燕然心念一动,体内真气流转,俄然心生感到,蓦地朝后一跃,公然见到太乙正浮在他头顶,手掌伸到半途,嘴角暴露嘲弄笑容,大笑道:“你安知我会打你脑袋?”归燕然也极其诧异,不知本身内力为何能感到此人行动。
太乙轻巧躲开,不费吹灰之力,但却愁眉苦脸,说道:“唉,那张君宝掌力还留在我体内,一时化解不掉,伤重未愈,恰好你工夫也不算太差,打建议来有些费事。”
这一觉睡得实在不承平,做了一个≮,大恶梦,梦中见一人披头披发,浑身是血,朝本身缓缓挥手。归燕然竟然不怕,大喊道:“你是谁?”
归燕然毫不踌躇,大声道:“大哥他对我恩重如山,比亲人尚要亲热,我是他的义弟,更是他的弟子!”
先前这太乙与张君宝苦斗,足足打了三个时候,太乙有些轻敌,张君宝终究险胜,但却安然让太乙堵截脑袋,以求殉道成仙。也是他预先推测归燕然或会赶来,因此使出隐仙三峰工夫,在太乙体内留下深厚真气,现在暗中互助,按捺太乙内力,不然以此人功力之深,归燕然受那一掌,护体真气也救不了他。
归燕然咬了咬牙,心想:“欲报大仇,不成莽撞,先摸清仇敌秘闻,再想对策。”凝神去找太乙踪迹,但他那太乙九宫步法真假难测,实乃玄门中顶儿尖儿的神通,与张君宝的玄武通天掌不相伯仲,归燕然内力再强,眼神再好,也瞧不见此人半点行迹。
莫忧喜道:“多谢堂主美意,莫忧正为此忧愁,如此正要叨扰,真是雪中送炭了。”
太乙道:“这等粗浅掌法,怎能上得了台面?我见你使得如此不堪,这才让你见地见地这掌法的精华地点。不过你的护体真气也还不差,竟然能挨我一掌而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