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怪惨白脸上出现一阵红晕,低头道:“我才不奇怪呢,姐姐你多听迫雨公子的话,好好涵养吧,别用心讽刺人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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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雨见二女相互打趣,心头暖乎乎的,但他对九狐执念极深,爱意非同小可,虽模糊发觉鬼怪倾慕之心,也对鬼怪极有好感,在九狐面前,却毫不游移的视若无物。
他惊骇万状,不管如何不敢再找寻那奥秘可怖的山海门人,心中不感气愤,唯有挥之不去的惊惧,那惊惧连飞蝇都难以摈除,深深扎根在他难以触及的心底,而那由妖魔蛆蝇所培养滋长的仇恨之火,也在这惊骇之下临时停歇下去。
他如同开了天眼,反观本身,纤毫毕现,他在鲜血中追袭,不吝咬破本身血肉,钻入脏器,涌入暗中恶心之处,赶上毒血,立时击杀,毫不手软,如同沉迷殛毙的疯子,如同沐浴鲜血的魔头,如同一心求死的莽夫,如同追求尸骨的蛆虫,他感到本身正迈向灭亡,可又在追随重生。
九狐失血过量,昏昏沉沉,虽有气有力,但仍弱声笑道:“迫雨公子,鬼怪mm喝醋啦,你快些去抱抱她,让她高兴高兴。”
在乱流当中,苍鹰见鬼怪、九狐都已昏倒,迫雨拨脱手脚,奋力抓住九狐,将她紧紧抱在胸口,又朝苍鹰、鬼怪游去,可这水流湍急奔怒,如碗粗蟒蛇普通将人缠住,令人身不由己,只能随波逐流,苍鹰握住鬼怪手掌,内息鼓荡,助她顺气,抵抗这水中毒咒,正运功到紧急关头,一股巨力推来,将苍鹰重重撞在一根凸出树枝上,顿时穿过他左肋。
不知过了多久,苍鹰展开眼,发觉本身躺在地上,皮肤各处鲜血固结,地上一滩肮脏淤泥般的血水,恰是从他体内流出的。
他放心下来,俄然又想:“这河道似有古怪,她们怎能不受其害?”见两人小腹微微鼓起,晓得喝了满肚子毒水,在她们中脘穴上潜运内力,他虽练有寒冰真气,但能随心所欲的使动,并非一味以霜冻寒毒伤人,现在鼓起少阳内劲,运转之下,双姝呜地一声,大口大口吐出水来。
鬼怪暗中运功,只觉心烦意乱,潜运“埋头裂序”心法,摈除混乱真气,未几时便已行动自如。那血水中隐通灵智,她身上并无伤口,也未曾流血,那血水中毒素也不侵犯,不像苍鹰受伤太重,被水中妖气盯上,穷追猛打,势要置他于死地。而她与迫雨待在一块儿,迫雨以寒冰真气护体,悄悄分散,庇护她不受害太重,是以现在却无大碍。
迫雨见她安然,暗中欣喜,俄然“哎呦”一声,再去看九狐,却见她气味衰弱,模样娇柔至极。迫雨将她抱起,不住输入内力,九狐这才展开眼睛,愣了半晌,说道:“迫雨公子?我们逃出来了?”
迫雨点头道:“九狐女人所言有理,我也饿的狠了,鬼怪女人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鬼怪嗔道:“我在鬼剑门中修习之时,吃过的苦头不计其数,忍痛挨饿,不过是家常便饭,迫雨公子也太看不起我啦。”
迫雨被大水裹着,时升时降,高低倒置,没一刻喘气之机,幸亏过了半晌,水流向下,他顺势探出水面,大口吸气,一转眼,见鬼怪就在面前。他一手握住九狐,一手抱住鬼怪,双足用力,保持不沉。过了半晌,他突发奇想,以寒冰内力凝固水流,竟在面前造出一大片冰块来。他伏在冰上,悄悄踩水,总算稳住了身子。
贰心想:“那掌控血肉纵控念之人,也曾经历过这般痛苦么?不,不,他若真练成血肉纵控念,只怕所受痛苦更百倍于我。方才景象,可谓凶恶至极,若非...若非我有冰寒的玉坠,能够护住心神,扫荡心中妖邪,只怕....只怕已然死了,又或者...或者成了奇形怪状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