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念已决,正想出招,迫雨俄然说道:“小兄弟,你本年几岁?”
神女见胜负已分,除了苍鹰与谷霞以外,场上尚残剩三人。杨黑理工夫比那两人差了老远,但内力不凡,边幅不差,倒也不觉讨厌。
冲莫咬咬牙,瑟瑟颤栗,将盾牌拾了起来,伸手抹抹眼角,仿佛正擦去泪水。迫雨叹了口气,摇了点头,说道:“来吧。”
神女见他冷酷,心下绝望,但随即暗想:“单以面貌而论,那九婴公子与这位迫雨公子不相伯仲,但一者和顺高雅,一者冷酷如冰,真是各有各的好处。我若带他们归去,可要留他们多住些时候,可如此一来,还很多带一人,免得迟误闲事。”
贰心下冒出各种不堪动机,笑得正欢呢,神女感喟道:“入我门后,得授仙法,你爹爹长命百岁,百病不侵。他现下看起来比你还年青呢,不过你可否上山,还得看你的内力练得如何。”
冲莫说道:“不知爹爹身子是否清健?鄙人思念爹爹,神女大人若能发慈悲,令我父子团聚,鄙人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冲莫怒道:“好大胆量,竟然说火焰祭典是蹚浑水?你对神女一向不恭敬,用心不良,如何上得仙山?”
神女惊呼道:“谨慎!”她反应极快,但隔得太远,相救已然不及。但就在危急关头,迫雨暴喝一声,使出蛆蝇尸海剑心法,反应顿时活络数倍,他挥出掌风,身形后跃,袖袍一拂,脑袋扭捏,竟在眨眼间将利刃全数躲开,这些利刃铺天盖地,竟连他的衣角都没有刺破。
冲莫两招不中,并不泄气,见迫雨招式并不如何奇妙,精力大振,大喝一声,圆盾脱手,飞速扭转,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朝迫雨袭来。迫雨凝立不动,但俄然朝前一冲,长剑一挥,只听“挡”地一声,砍中隐于盾牌后的铁链,冲莫顿时手臂酸麻,左手一扯铁链,将盾牌拉了返来,远远避开,暗中调匀气味,固然这山上北风瑟瑟,但他这几招拼尽尽力,已然汗流浃背。
苍鹰嘿嘿直笑,暗想:“这冲莫公然奸刁,一门心机骗神女将他带走,如果遵循那郑山泉所言,神女带那些公子哥儿归去,要享那男·欢·女·爱之乐,你们父子团聚以后,与神女共处一室,岂不是一塌胡涂,乱七八糟?”
苍鹰说道:“这又有甚么恶棍了?到的疆场上,你若顾及脸面,就保不住脑袋啦。这少年的手腕没错,就是迫雨工夫太高。”
迫雨答道:“鄙人与同门师弟修行在外,偶尔听得神女之名,心生敬慕,故而来此一见,只因事出俄然,临时起意,实在过分冒昧。”
冲莫身子一抖,忙问:“为何不成能?”
冲莫从腰间取出一块圆盾,对迫雨说道:“迫雨公子,鄙人冲莫领教。”
迫雨面无神采,仿佛铁铸的雕像普通,说道:“多谢神女恩慈。”
冲莫深吸一口气,将盾牌拽了返来,身子摇摇摆晃,仿佛意志低沉,蓦地间,他咬紧牙关,朝谷霞冲了畴昔,捏紧盾牌握柄,将盾牌锋锐边沿斩向谷霞喉咙。
迫雨眼中顷刻暗淡起来,叹道:“那件事产生之时,我还比你年青一岁。你小小年纪,为何要来蹚这般浑水?”
俄然间,迫雨身形闪过,来到冲莫背后,脚根已伸出山崖,他在冲莫天灵盖上一拍,顿时击碎了冲莫的脑骨,寒气腐蚀入体,冻裂了冲莫浑身脏器。冲莫身上缓缓冒出白雾,覆着一层白霜,瞪大眼睛,站立而死。
冲莫呼呼喘气,暴露无辜笑容,说道:“迫雨大哥,你神功无敌,我伏输啦,我敌不过你,既然你感觉我像你的旧识,那咱俩不如就此罢斗,交个朋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