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稍一踌躇,捏住她后颈,大声道:“这位这位大人,鄙人清闲宫教主归燕然。受这位殷琦女人之邀,特来与大人会晤。大人手中有鄙人一名朋友,鄙人大胆,想要与大人做个互换。”
归燕然道:“女人请说。”
归燕然推着殷琦,穿过隧道,前头是一处断崖,断崖之下,只见数百人正在膜拜,口中念念有词,唱出凄婉悲怆之曲,离魂悲哀之咏,归燕然问道:“那些又是甚么人?”
贰心想:“这这是甚么把戏?”转眼往下一瞧,顿时寒毛直竖,只见山下那里是万兽堂的人?唯稀有百具跪倒在地的死尸,皮肤发黑,肌肉腐臭,丧命已有光阴。再去看那“可儿”,不过是无数凡人白骨堆在一块儿,并非庞大如鲸的怪物。
可儿张大嘴巴,丫丫作响,似在发笑,随即手臂又是一阵乱舞,面前又死了很多人。归燕然忍不住便想上前相拼,但他并未照顾面具,而这“可儿”招式诡异,似幻似真,他若尽力相拼,面前这数百人,顿时便认出他来。贰芥蒂捣蛋,瞬息间竟进退不得。
殷琦笑道:“你明显一身入迷入化的工夫,恰好要扮猪装蒜,眼下我杀你敬爱的女子,瞧你还装不装了?”
那叫做蛆蝇之人大怒道:“山海门毁我躯壳,留我性命,令我苟延残喘,生不如死,我定要将他们杀的干清干净。若非我当年一时忽视,又何必借助此人之手?”
周行天欢畅起来,说道:“我多年来迷含混糊,竟没听出此中蹊跷,不过眼下憬悟,也不算晚。你我合力行事,总有胜利之时。等哪天你将山海门杀的干清干净,我便哈哈哈哈”他并不言明,反而笑出了声,声音煞是阴沉沙哑,直如泣诉。
殷琦说道:“我偏看不惯你脆弱模样!”蓦地伸出利爪,扑地一声,刺入李若兰心脏,她收回沉闷的喊叫,身子巨震,倒地而死。
瞬息间。归燕然双目血红,一颗心如万针齐攒,痛不欲生。一股肝火在满身伸展,脑中杀意暴涨。厉声虎吼,纵身跃起,在空中腾踏四次,跳过二十丈远,一掌拍向殷琦,顿时将她打成一团肉泥。身子撞在墙上,喀喀几声巨响,将石墙撞出一个大洞。他刚一落地,手指一动,红色剑芒疾飞而出,刺向那“可儿”,可儿刚一回身,便被剑芒刺入眼中,又从脑后钻出,那可儿怪叫数声,骨骼坍塌,就此散架。
他又问道:“他们在唱甚么曲子?为何都跪在地上?”
归燕然吓得心脏几近停滞,跪倒在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头,脑袋砸地。流下血来,他喊道:“我投降,我认输,我承认新神权威,我求求你放了兰儿!”
蛆蝇严峻至极,连声道:“说的甚是,甚是,此事千万忽视不得。”他顿了顿,又问道:“那你来此。便是为了令那妖魔醒来么?”
蛆蝇沉默。
周行天道:“别的另有一事,要比这尸魔要紧的多。我有个儿子,你也识得,他工夫极高,凡人当中,鲜有人及。我另有个女儿,你也见过,体质奇特,集六合真气,世所罕见。”
殷琦见归燕然似有所悟,又道:“你有此决计,当可与新神一战。你今后绝壁一起前行,便能找到李若兰,韩霏那女子也在那边。”
蛆蝇道:“飞蝇恨透了山海门,只怕也不知有我这么一号人物,以他的工夫,若单打独斗,不惧门中任何一人。何况此人别出机杼,也如同你普通化作凡人,遁藏山海门之耳目,嘿嘿,公然奇策,奇策,也是彼苍定命,要令你我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