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冰寒看清那人面孔,只觉他长得凶神恶煞,复又刻毒无情,尽是萧杀不祥之气,令人一望之下便想要逃脱。
她身处一座营寨当中,四周由木桩围起,营寨大门紧闭,空位上绑着二十余人,有男有女,皆穿戴蒙古礼服,他们满脸惊骇,瑟瑟颤栗,仿佛在看着食人妖魔普通,而除了这些人以外,另有二十具尸身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全数被剥得赤・条・条的,体型干枯,瘦的不成人形。这些尸身腹部皆裂开一个大洞,皮肤惨白,毫无赤色。
雪冰寒喜道:“我没死么?你是谁?是苍鹰大哥么?”
雪冰寒目光苍茫,心如死灰,一言不发,想来并不肯作答。那人不觉得意,说道:“这纵风控云的工夫,倒与那张君宝的手笔有些类似,莫非当真如此偶合?无妨,这册子上所载工夫,与你相配,恰到好处。你据此修习,定能有所成绩。”
那人暴露乌黑牙齿,神情狰狞,却又尽是笑意,说道:“杀人?我杀的是你的仇敌,是害死你师父的蒙古鞑子。你拼得性命,也要找他们复仇,不是么?我现下就让你得偿所愿。用你这些仇敌的血肉,令你重获重生,岂不妙哉?”
他一抬手掌,雪冰寒被无形掌力托起,跟着苍鹰跃入空中,仿佛流星般划破天涯,朝那哨所赶去。
雪冰寒眼睛一眨,发明飞蝇已不在寨中,若非各处死尸残骸,这两天产生之事,真有如一场迷乱的恶梦普通。
浅显血石乃人体内机遇偶合,日积月累构成之物,万中无一,更别提这希世难逢的本元血石了。此人功力之强,当真震烁古今,穷天绝海,竟能在瞬息之间,压榨人体周身气血,转成这本元血石,若非如此,也没法在一天以内,治好雪冰寒身上的奇症。
那人说道:“阳脉铸成以后,与你本来的阴脉大不不异。你本为女子,但受阳脉安排,身材虽不至于有窜改,可性子却会变得与男人附近,嘿嘿,不过你本就是豪放之性,这阳脉与你可谓天造之和。”
那女子最后呼吸两口,皮肤惨白,就此死去。
雪冰寒牙齿格格作响,问道:“你...你杀了她,为何杀了她?这....便是本元血石么?”
雪冰寒想要发问,但那人伸手按上那女子背脊,那女子呀地一声尖叫起来,声音锋利,仿佛利刃般刺入耳中。只见那女子通体血红,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在流血,不久以后,她身子发烫,真气氤氲升腾,但皮肤上的赤色却开端消逝。再过了一会儿,她肌肉飞速收缩,腹部肿胀,哗啦一声,破开一道伤痕,一颗橙子大小的红色圆球飞了出来,落到那人手中。
雪冰寒虽对此人害怕已极,但受他大恩,也没法恨他,踌躇着问:“不知....不知前辈贵姓大名?”
雪冰寒尖叫道:“不要,我不吃,你不要再杀人啦。”
雪冰寒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喊道:“你错了!你错了!我不要像你这般!我不要如许活着!”她体内蓦地生出一股力量,娇小的身子用力扭动,啪嗒一声,从怀中落下一本小册子。
那人说道:“我叫飞蝇,你晓得我姓名,只怕也没多大用处,这世上无人晓得我,我也不想让人晓得。”
他笑了几声,见雪冰寒眼神苦楚,不由暴露狂喜之情,他又道:“你恨我么?哈哈,真是古怪至极。你看这些鞑子,杀人之时,多么残暴?多么威风?仿佛他们杀的不是人,是牛,是羊。可我并非鞑子,脱手搏斗,又何尝比他们稍有慈悲?以是说‘报酬刀俎,我为鱼肉。’又道:‘六合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若无能,便任由恶人横行无阻,好事做绝。也唯有我这等技艺高强的大恶人,才气惩戒这些小恶人。此乃六合至理,自古以来,恒远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