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曼正想上前,于凡拉住她道:“安曼莫要率性,我们照旁人端方办事,不成到处抢先,以免伤了和蔼,失了礼数。”安曼哼了一声,朝那“苍鹰”密意望了一眼。悻悻退回几步。
安曼见不得他如此神情,想要说话,但于凡抢先说道:“张兄弟如此相让,勇气胸怀,令人敬佩,但我们雪莲派行走江湖,等闲也不肯以多欺少。不如让我于凡接张兄弟几掌吧。”
张原道见状颇喜,心想:“除了师尊以外,我内力武功,当世怎能有敌手?那安曼内力固然了得,但女流之辈,硬拼起来,必定敌不过我。而那于凡一脸怯懦,更是不在话下。”
李麟洪“哈”地笑了一声,道:“也难怪你方才叫老李带上人手。本来早有这筹算。”
苍鹰与吕钟同时说道:“某愿充当前锋!”这两人都是甲士出世,又皆悍勇,天然当仁不让,口气语气一模一样。
苍鹰旁观黄向子工夫,心想:“他剑法老道,内力不凡,技艺与昔日昆仑四老差未几。但他所用剑法并未圆融,看似无懈可击,实则变招生硬,仿佛缺了几招精美招式,不然早可取胜了。”饶是他剑招有所缺点,但这老道不拘泥于一招一式,随机应变,明显剑道精纯,远赛过吕钟。只不过吕钟穷追猛打,被逼得惨了,便起意冒死,黄向子不肯硬拼,这才让敌手支撑好久。
腾千录面露难堪之情,说道:“朋友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大伙儿天然该当部下包涵,不过又所谓‘愿赌伏输’,大伙儿既然了局比武,便如同写下存亡状普通,存亡有命,怨得谁来?”
安曼顿时乱了心神,甚么都不顾及,身形一闪,朝那“苍鹰”冲去,腾千录等人也不禁止,纷繁让在一旁。她来到“苍鹰”身前一步之遥,俄然内力感到,只觉背后有人偷袭,当即听风辨位,回击一掌震出,砰地一声,将那人掌力接住,身子微微一颤,心想:“此人内力不差,到底是谁?”
苍鹰只感背脊发寒,蓦地出了一身盗汗,心中不断想道:“那是甚么人?为甚么长得与我如此相像?这是易容术么?”心下起疑,朝那人脸上望去,见那人皮肤大要排泄汗水,连毛孔都看的清清楚楚,那绝非易容,竟似是真容!
安曼道:“我不过是想瞧瞧他,莫非不成么?”
腾千录说道:“既然大伙儿已自行商讨安妥,那我们也不迟误工夫了,这就脱手吧。”催促甚急,全不似先前落拓模样。
场中豪杰听他直截了当讲出“九鼎真经”名头,当即哗然。眼中燃起贪婪火光,心中都想:“这九鼎真经公然在苍鹰手上!”
吕钟二十年前乃是天水熊莽派的妙手,厥后蒙古帝国入侵,他不肯见江山沦亡,便分开天水,远赴罗刹,投入金帐汗国军中,金帐汗国乃蒙古四大汗国之一,与元朝系出同源,共同统领欧亚。四大汗国大要上臣服于元朝,但相互之间明争暗斗,抵触不竭。
他忍不住喊道:“这些花腔,在疆场上毫无感化!”收回鬼头刀,又来一招“绊马索”,斩向黄向子脚下。黄向子踏上一步,朝刀剑踩下,吕钟斜挑兵器,招式变得愈焦炙促猛恶,而黄向子使出游龙剑法,剑影密密绵绵,有如流水层云,将吕钟刀法全数挡住。
一道黑影奔上几步,来到安曼身侧,安曼见此人脸上涂着斑纹,一身黑袍,恰是方才那叫张原道的。她眉头一皱,叱道:“这是我雪莲派的事,你来凑甚么热烈?”
他方才击向安曼的一掌,恰是他最对劲的工夫‘蛟鸿双掌’,从腹部搬运悲喜神功的∟,真气,力贯双臂,腾空出劲,掌力刚猛,曾在深山老林中五掌硬生生打死过一头班额猛虎,方才虽只用了八成力道,但没想到此女不动声色,随随便便接下了这一招,贰心下稍感佩服,故而言语上谦恭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