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雨眼神苦楚而惭愧,他想起李云和,想起李庭芝,想叛逆母,想起扬州城,想起本身现在投身仙剑派以后的所作所为,心头思路万千,难以安静。他从扬州城之难中活了下来,被仙剑派离遁真人所救,而这仙剑派与元朝干系极其密切,本身这些年为仙剑派做事,一向深觉得耻,只觉本身对不起那些惨死的亲人朋友,因此在门派中独来独往,行事孤介,武功固然越来越高,但心头也愈发苍茫。
鬼剑门众位杀手渐渐靠近,此次他们倾巢而出,来的皆是门派中的精英,即便鬼谷现在身受内伤,而敌方又多了一人,但两边情势相差极远。鬼谷说道:“鬼怪、鬼手,你们对于那火雕,老鬼、鬼葬,你们对于水仙,其他人与我来对于九婴,等你们取胜,再来助我。”
鬼谷环顾四周,望着九婴,见他神情自如,面带浅笑,而本身此时内息不顺,工夫仅剩下七成,策画现在胜机,只觉实在迷茫。他哼了一声,喊道:“九婴门主,你可不要被仙剑派这些伪君子骗了。他们妄图我鬼剑门的至高武功,如果将来他们练成神功,我们鬼剑门与你们雪莲派都会不利。”
他与九婴两人功力在伯仲之间,如果平局相斗,九婴一定能胜,但先前苍鹰佯装要杀庞博,引他尽力相救,他方才使出两道无形剑气,一招擒龙手,全神灌输之下,涓滴未发觉九婴突袭,而九婴那一击志在必得,毫无保存,掌力之强,有如排山倒海,鬼谷仓促还手,如何抵挡得住?
李书秀蓦地见到义兄,想起姐姐与父母,心中又是凄苦,又是欣喜,她哭喊道:“迫雨哥哥,你还活着?太好啦!你如何成了仙剑派的人?”
他与离风固然并称为‘疾风、骤雨’,相互之间恭敬敬佩,但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听他此时这么说,不由微微一愣,并不答复,只是苦笑道:“阿秀,你眼下很好,那我就放心啦。”见其间并无大事,他挥了挥手,影子一动,瞬息间没了踪迹。
苍鹰皱了皱眉,俄然传音说道:“阿秀,迫雨他....对我有些曲解,如果见到我,说不定会想要....揍我。以是我得躲着他点儿。如果他将来找你,你可千万别向他提起我的事。”
离风哈哈大笑,冲她鞠躬告饶。
苍鹰见迫雨落荒而逃,此时如蒙大赦,在脸上揉搓一阵,规复原样,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见你悲伤难过,扮鬼脸逗你高兴罢了。”
离风笑道:“鬼谷门主,我爹爹眼下没空来管你的闲事,那人是迫雨师兄。如果你硬要与我们脱手,他便会下来找你算账。”
九婴笑道:“我与仙剑派的迫雨师兄很有些友情,他们为人如何,我内心再清楚不过,无需鬼谷门主挂怀。”
迫雨武功虽高,但在门派中向来不管俗务,也不如何与旁人啰嗦,门主传下来的武功,他单独将其练成,并不与旁人参议;而门主交下来的事件,他总能孤身完成,无需别人相帮。是以他对雪莲派的景象知之甚少。
离风插话道:“迫雨师兄,你竟然是雪莲派这位鼎鼎大名的水仙护法的哥哥,如何一向未曾听你提及?”
他望着李书秀,长叹一声,声音极其萧索,他说道:“阿秀,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