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尿壶清理洁净,洗了洗手,回到屋内,回想夜间九婴与九狐所谈,心下模糊闪现出一个动机,那动机仿佛裹在迷雾当中,混浑沌沌,迷苍茫茫,欲要捕获,它却飞奔而去。
九婴用力摇了点头,脸上暴露自嘲的笑容,说道:“不知为何,我....我却由衷信赖他,我不由自主的认定他是我兄弟,是我能够倾慕依靠之人,就如同你一样。姐姐,赶上他以后,我才模糊感觉,这世上或许真有义气二字。不管权钱名利,还是情·欲肉·欲,都没法消去的义气。”
正在自责中,九婴说道:“姐姐,我们在塞外大事已了,这就要返回中原了。解缆期近,你随我一同去与大伙儿见个面吧。如果你总不与我一道现身,旁人说不定会猜忌你与我不睦。”
苍鹰嘟囔道:“酒喝多了,这玩意儿留在房里,实在难闻。二弟,你既然方才外出返来,不如行行好,替我把这夜壶倒了吧。”
九婴闻言浅笑,两人相互依偎,抱得更紧了。他道:“冯叶华被你迷得神魂倒置,你过会儿可得抽暇去看看他,以免他为你发了疯,不再听我的话。。”
他在山崖间疾奔之时,心头俄然模糊不安,回思方才在丛林间与九狐说话,越来越是心惊。他现在身负深厚内力,不管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耳目,而九狐感受更加灵敏,不管有甚么人悄悄靠近,皆会被他们发觉。
九婴长叹一声,满心难过,说道:“姐姐,我定要找到周叔叔,让他治好你身上的病。”
九狐哼了一声,说道:“你半点也不把人家放在心上,你就不怕冯大哥把我抢走吗?”
苍鹰笑道:“我们兄弟俩谁跟谁?莫说要这等小事,如果你将来中风成了瘫子,老子替你把屎把尿,也是在所不辞。”
苍鹰听得悄悄点头,心想:“九婴这小子倒也不算胡涂,晓得我苍鹰的为人光亮磊落,毫偶然机,不枉我与他结拜一场。可这么一来,我在此偷听他说话,岂不是成了卑鄙无耻,背弃信赖之徒?”
九婴捏了捏九狐的俏脸,笑道:“冯叶华在旁人面前可端庄的很,万不会前来招惹你,对此你大可放心。并且苍鹰此人痞·子心性,口不择言,常常胡言乱语,如果我们临行之前,你竟不现身,他脑筋里纵情设想,不知会说出甚么刺耳的话来。”
九婴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板,呼吸短促,眉头竖起,眼中垂垂暴露肝火。
九狐问道:“你为何这么说?”
九婴将她横抱在胸前,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密切话,九狐格格娇笑起来,满脸红晕,嗔道:“大好人,说话真不知羞。”
苍鹰竖起耳朵,全神灌输,听的满头是汗,暗骂道:“两位闹得够了,是不是该洞房花烛啦?”。他虽不喜见男女之间打情骂俏,但这真刀真枪的缠绵,他倒极其等候。
九婴吐了吐舌头,在九狐额头上悄悄一吻。九狐规端方矩的坐在地上,九婴用妖瞳瞪着她凝睇好久,以之令她情感安静。两人商定见面日子,九婴戴上眼罩,这才分开丛林。
九婴沉声道:“姐姐,你晓得我并非对她倾慕,我阳离这一辈子,只喜好你一个女人。但我们明教欲东山复兴,在江湖上打下基业,乃至摈除鞑靼,光复天下,须得借助她背后的权势。有了她替我疏浚枢纽,举荐要人,我才气罢休做事。”
九狐听他说的甜美,顿时喜上眉梢,但细心机考,又¢≈,问:“她一小小女人,怎能帮你那么多?并且你们若当真幽会,此事万分隐蔽,你讳饰尚且不及,又怎能让外人晓得?如此,她于你也没甚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