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见有热烈,忙喝采道:“说得好,徒儿,替师父好好经验他一顿!若将他揍的哭了,师父扮小狗给你溜。”清闲宫世人见他言语无忌,毫无长辈风采,无不悄悄点头。
香儿听他言辞有些不平,不想放过他,但毕竟来此作客,总得卖仆人面子,怏怏笑道:“算了,算了,不与你胶葛。”说罢悄悄一跃,回到席间,雪冰寒朝她竖起大拇指,眨眨眼,神采甚是奸刁。
香儿在一旁看不畴昔,翻身出来,拔剑在手,喝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笨伯,我师父气度宽广,不与你计算,你却不识好歹,瞧我师父不起么?”
香儿扑哧一笑,喊道:“师父,你少说几句,别给徒儿我丢脸啦。”又转头对狄江道:“大话精,你敢不敢接招?”
狄江对归燕然一家人亦是断念塌地、忠心无二。但除了归燕然家眷,对旁人则稍觉冷淡,脾气又朴重,偶然间便易获咎人,其他教众见他操行端方,对教主奉若尊神,自也让着他些,是以并未引发多大风波。
狄江自来视韩霏如姐姐普通,不敢稍有违逆,闻言惶恐,跪倒在地,说道:“小人过分莽撞,冲犯了鹏远前辈,还请鹏远前辈包涵,前辈不肯脱手,自也无妨。”
苍鹰手痒起来,酒意上涌,说道:“你小子向老子挑衅,老子若不脱手,岂不如怕了你普通?待着别动,老子这便脱手经验经验你!”
不久以后,元朝派兵来攻,狄江念及归燕然恩典,随他奋勇杀敌,不顾性命,浴血奋战,于危急时候蒙玄秦所救,他目睹归燕然与玄秦武功。只感觉目炫神摇,热血沸腾,对这两人佩服的如同神仙普通。待事端停歇以后,玄秦竟也一变态态。指导狄江工夫,打通他身上经脉,瞬息之间,更令狄江脱胎换骨,内力倍增,有前所未有的长进。
狄江见这一仙颜小女人出言指责,总算他尚算规矩,不肯与她胶葛,躬身道:“不敢,女人曲解了。”
狄江大喜,弯刀短剑在手,双足弓步,架式松散,气度沉着,香儿微微点头道:“模样倒也不差。”双足轻点,蹦蹦跳跳,顷刻一剑刺出,狄江只觉她来势奇快,刹时已在近处。
后几日狄门中考校后辈技艺,狄江踏入场中。发挥家传技艺,与旁人较量,不但远赛过其他平辈,连门中顶尖妙手亦何如不了他,狄门高低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一扫往昔轻视不屑,反而将他视若珍宝,恭维崇拜,体贴备至。
苍鹰心想:“这小娃娃传闻武功挺高,一年前与三刀帮帮主一场恶斗,固然年幼,但仍险胜敌手,那仇敌虽非甚么一流妙手,但毕竟极其可贵。”念及于此,微微一笑,答道:“听闻小兄弟一刀一剑,一明一灭,厚重轻灵,兼而有之,你们狄门武学,确切有两下子。”
狄门一派,早在多年前就是清闲宫从属,厥后听归燕然重举大旗,遂举家前来投奔,这狄江在门中原也算不得出挑的后生,但天生有个好处,勤奋之苦,心志之坚,远非常人可比,其他族人见他不分白日黑夜的苦练,但停顿尔尔,都将他视作异类,因此很有架空,但狄江不觉得意,反而变本加厉,每天练刀练剑,非得撑到半死不活,方才调休。
韩霏叱道:“狄江,你老弊端又犯了?鹏弘远哥远来是客,岂能与你比武?何况大哥武功之高,人所共知,你又瞎揣摩甚么?”
狄江受此礼遇,想起往昔屈辱,反而激起了傲性,除了对归燕然佳耦心胸感激以外,对其他长辈竟不如何放在眼里,便哀告归燕然带他回帝台山,归燕然正在用人之际。又至心恭敬这勤奋少年,便一口承诺,带他回到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