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角僧蓦地挥出一拳,波地一声,与迫雨掌力订交,他本身则借力退后,撒腿就跑,九婴见迫走劲敌,心中一宽,却听九和喊道:“别让这贼人走了!”
九婴大惊失容,暗想:“是鹿角法王?他...他怎会来此?这老衲似对九和把守甚严,是何事理?前次便要因她缉捕我,想不到明天竟又碰上了?”
不出所料,鹿角僧急退半步,大吼三声,掌力大盛,将九婴逼退,九婴见他已是强弩之末,喝道:“本日让你这恶和尚毙命于此!”往前一扑,双掌齐出,恰是一招“鸿蒙草创”,他此时未戴跃鲤手套,掌力不如往昔,但掌法窜改更加奇妙,脱手机会,飘忽不定,封住这老衲前后退路。
冯叶华回过神来,说道:“门主,泰山武林盟会之事....”
本来他志向高远,想要复兴明教,摈除鞑靼,重弃世下于汉人之手,但这些年来混迹江湖,受苍鹰之事影响,意志低沉,又见惯了武林同胞各种丑恶嘴脸,本来动机不免遭到摆荡,只觉与这些蒙人相处。反倒更无忧愁。而他教中高低教徒,这些年来日子过得愈发舒坦,不受蒙人之苦,反得朝廷之惠,若当真要与蒙报酬敌,只怕士气式微,大多会毫无干劲儿。
俄然间,屋外有侍女喝道:“是甚么人?”
九婴发觉非常,心中一惊,他与九狐之事,自来隐蔽万分,门中无人生疑,若传闻出去,不但九狐身败名裂,本身也定沦为天下笑柄。也是贰心力交瘁、一时失神,竟在冯叶华面前暴露端倪,而冯叶华对九狐钟情,定然疑神疑鬼,心生猜想。
他寂静稍许,说道:“冯大哥,你下去吧。”
九和“啊呀”一声,冲上几步,尚未看清,已被人抱在怀里,拥在胸前,她搂住那人身躯,笑道:“大好人,负心人,不告而别,害的人家想你想的心都快碎了。”
黑影当中,他长叹一口气,倚靠在墙上。遣散胸中烦恼,只想着九和公主的音容笑容,不由得痴了。
九婴怒道:“你满口胡说些甚么?我....我怎会...”他现在才看清世人面孔,认得此中很多人,大多是这都城中武林门派,更有很多人照顾后代门徒来此,不像是鹿角僧的帮手,也不像是甚么伏兵。
鹿角僧道:“阿弥陀佛,施主,你逼.奸皇族贵女,被老衲看破,急于灭口,一起追至此处,幸亏诸位豪杰豪杰在此相聚,施主罪过,毕竟瞒不下去了。”
鹿角僧深吸一口气,一拳击出,风声高文,咔嚓几声响,板门被打的粉碎,九婴抱紧九和,朝上一跃,撞破屋顶,飞身而出,他在半空中套上长袍,身子折转,稳稳落在屋瓦上,九和赤了身子,满面娇羞,嘤咛道:“不要让他瞧我。”
若在三年之前,九婴武功虽强,但决计挡不住这鹿角僧尽力猛攻。而他内力本就深厚,这半年来得明王神女悉心指导,于鸿源江河掌的各种精美处体味更深,已垂垂明白这掌法中阴阳互济、刚柔相克之法,以之与天下任何妙手过招,皆有应对之道。鹿角僧使出鹿野神拳来,如怒兽疾走、狂龙撕咬,血肉之躯极难抵挡,但九婴使出阴阳双掌来,时如涓流,时如巨浪,竟与鹿角僧对峙不下。
九和哀声感喟,小声道:“我.....我唯有来到此处,方能稍缓相思之苦。你们可不准对任何人说,若泄漏动静,我把你们舌头全都砍了!至于砍不砍脑袋,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