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抚过光亮如新的衣面,不经意间又润了眼眸,放弃统统的不镇静,唯余满心惭愧。
全部燕国系于他一人,她却让偌大的王府也只要他一人。
“在想甚么?”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快步走去拥住他,紧贴在他后背。
萧君绾看着他莞尔一笑,她的夫君能在千里以外帮她出这口恶气,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排闼入内,转眼就瞥见耳室里还放着那袭嫁衣。
凌浩微微扬唇:“夫人公然聪明。”
“先在河边搭建空的虎帐,再命人将那河道给填了,只等着大水过境?”
“夫君想说甚么?”
她沉浸于现在的温存,一滴泪却悄悄划过脸颊滴落。
她晓得本日仓促一见以后又是拜别,若要瞒住身份便不能久留,她还不能回到他身边,不能让天下晓得她是他的王妃。
他用力一压额头,迫使她抬起下巴,顺势覆住她的唇,浅尝辄止,问:“如许?”
她一时脑热,乃至想……想不走了……,今后留在他身边,等着天下归燕那一日甚么仇都报了,在与他袖手繁华。
“我……我如何晓得……”
萧君绾看着那些金饰赞叹,凌浩不会是为了她而把各国贡品里的金饰都留下来了吧……
“看看此类医书,甚好。”
“那……水淹虎帐呢,是不是夫君的主张?”
除了这件喜服外,为她备好的衣裳都是新的,另有刚送来的几个锦盒里装着不计其数的金饰,无一不是人间珍品。
她望着明月一笑,缓缓念叨:“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洁白。”
“不是树敌浩繁日子难过?”
“无辜?覃铭苦心孤诣要置夫人于死地,此番只是小惩大诫。”
她摇了点头,紧抱住他,把头埋在他怀里,迷恋现在长久的相逢,接着又破涕为笑,想想现在已经很好了,起码她在燕国,在函都,就算不能每日相见,也好过相隔千里。
她走近,这喜服一向放在月华台,她已分开两年不足,衣面却一尘不染,不知浆洗熨烫过多少次。
“举手之劳罢了。”
竟被他一语道破,萧君绾皱眉:“夫君到底晓得多少?”
见凌浩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萧君绾心下揣摩到了一二,白眼:“另有整整两年,这是夫君应允了的。”两年以后她才气沉下心来做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现在任凭他如何急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