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看着那文官手上还奉着一本册子,比起他手边的那本要厚出很多。
前次的事凌浩说要记她一功,问萧默想要甚么夸奖,萧默以没想好为由拖到了现在,这不恰是一个机遇吗?
“这上面的官职,萧公子看上哪个就奉告主子,主子去回禀王爷。”
直到凌浩缓缓开口:“都闻声了?”
凌天旭黯然轻叹:“何时你我的相见,竟成仓促一瞥。”
凌浩走到殿上落座,让他们起来后,说道:“临江府水患成灾已近一月,诸位觉得,工部的差事办得如何?”
萧默当然清楚他们再在暗指谁,也不待他们指名道姓地喊了,萧默随即说道:“治堤不成,那就诊水,拦水不如引流,年年构筑大堤,不如借助其本就低洼的处所,另开凿河道引流。”
见无人辩驳,萧默接着说道:“既然不缺,那何不拿出几年修大堤的银子,去办好这一劳永逸的事?”
议完事出摄政殿时,萧默瞥见了皇极殿外正了望着她的凌天旭,萧默向他微微一笑,跟从景王拜别。
空出来,也就是说直接撤了原主换她当?如此偏私,公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跟从景王,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挤破头也想进景王府来当个门客。
前次太医说能见到脉案的只要院判以上的官员可见,她如果要讨来这个官位,凌浩会同意吗?
“王爷,这是大学士理出来的奏章,请王爷过目。”
萧默翻了翻,在那一堆官职中找到了太病院判一职,六品官,这个品阶不算贪婪。
李管家难以置信:“太病院判?”
都说信赖是相互的,可在萧默内心另有一个结尚未解开,那就是平王的死究竟是不是景王所为。
“如此军机之物,想必不轻易到手,如果真的,又岂会送去万卷阁,徒弟的书室不会放无用的书,而那本书就算是假的也不能等闲别传,除了天方阁,也就只要万卷阁能让徒弟放心。”
萧默心下自有分寸,说不定凌浩这只是在摸索她有多大的野心,她真选了丞相景王也不见得会给,而萧默若非出于想进太病院,也不会提出要仕进。
一来几日,萧默每日凌晨都来这儿与景王坐上一会儿,可他除了安然饮茶外,别的一句话都不说,他费了这么大的工夫收她为徒,就让她每天凌晨陪他喝茶?
“拜见王爷。”
“年年加固大堤,水还是年年淹了临江府,你这工部尚书当了多少年了,加固了多少次大堤,你记不清,本王记得清楚。”凌浩还是说得不紧不慢,殿里的氛围却愈发严峻起来。
现在能查此案的线索只要一个,那就是太病院的脉案,她要如何才气见到太病院的脉案呢?
凌浩表示文官把册子放到萧默面前。
萧默合上册子,看了一眼天方阁中,之前她已在内里大抵看了一遍,景王的藏书和凌天旭的藏书不同大了去了,凌天旭偏好武功,而景王的藏书从史乘到兵法乃至地理玄学应有尽有,这也让萧默想起了那本《祁洲图志》。
景王阅奏折的体例就是让上面的大臣将奏折分类誊抄,他只会看那一本需求他过目标,这一本实在是华侈工夫,不看也罢,如此一来批阅奏折就快多了,萧默早就发觉景王是个很有闲情逸致的人,断不会花大量的工夫在政事上。
萧默翻开,大略地看了看,这本册子上记录的多数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另有很多上奏恭贺景王收徒纳才的,她来景王府都这么些日子了,竟另有上表庆祝阿谀的。
“燕国的政务一天就这么点?”萧默惑然问道。
如此猖獗的话,让在场的官员听得心惊胆战,窃窃察看着景王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