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丫环喝粥之际,萧默悄悄绕到了她身后,拿出袖中的碎瓷片抵在了她脖颈间。
萧默敲了拍门,内里没有回应,万籁俱寂,只要阵阵虫鸣声,应当没有看管。
王氏会安甚么美意,问不出个以是也罢,当务之急是要脱身。萧默渐渐站起来,往门外看去,这丫环是带着两个仆人来的,既然有人把门,就不得不消下策。
两个仆人不得已走到门前将大门翻开,萧默正想押着丫环出去,瞥见了站在门外的人,心下一紧,看来想脱身怕是不易了,但是现在已是骑虎难下,且看此人到底想做甚么!
萧默暖和地看着丫环,唇角微扬:“迷药和毒药,一字之差罢了。”又沉了神采,冷冷地盯着那婢子,“说,为甚么要带我来这里?”
萧默挟持着丫环走到门边,那两个仆人一向不敢上前,毕竟丫环的脖子上已经压出了一道血痕,萧默看起来像是来真的。
萧静坐起家来,见她身上还盖着被子,可见王氏此番应当是没筹算杀她或是折磨她,那将她迷晕带来这里又是打的甚么主张?
王氏对劲地笑了笑:“这就对了,现在默儿冰雪聪明,怎会不懂识时务者为豪杰。”
王氏恶狠狠地睨了婢子一眼:“混账东西,连小我都看不住!”
这体例是行不通了,只好另谋它计,萧默扔了手里已无用处的碎瓷片,松开了丫环,盯着王氏的目光寒极。
“蜜斯,奴婢也是不得已啊。”丫环要求。
下了床,萧默摸索着走到门前,拉了拉门,闻声了锁响的声音,明显是上了锁,又试着推了推窗,这窗户也被从内里钉得死死的,王氏是筹算把她监禁在这里到死?那何必给他高床软枕,以她和王氏的恩仇,给间能遮风避雨的柴房当樊笼都算是王氏有知己了。
萧默拿着碎瓷片,更加用力地压在那婢子的皮肉上:“你是要命还是要听你家二奶奶的话,明天敢对我用迷香,你我之间已经没了主仆情分可言,在我萧默眼里,叛变主子的主子,死不敷惜!”
这婢子仍旧没放弃劝说,萧默嘲笑了声:“把我迷晕了关在这荒郊田野的宅子里,你说王氏不会害我,还当我是神态不清的疯子,好乱来吗?”
“蜜斯是老爷的掌上明珠,二奶奶不敢害蜜斯的,蜜斯就放心住下去吧。”
“这是在哪儿?”萧默自言自语,回想起之前产生的事,深深地吸了口冷气,不由自嘲,她又一次被贴身丫环给暗害了!
“是啊蜜斯,蜜斯就信赖奴婢吧,二奶奶不会害蜜斯的。”丫环苦苦相劝。
萧默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乌黑,只要那扇窗户微微透着些亮光,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
趁着内里没人,萧默走到桌边,拿起一个瓷杯往地上一摔,拾起碎片藏在袖中,每次都让人暗害,不是有风水轮番转一说吗?
“吃!”
内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看来王氏没筹算置之不顾,至于王氏到底想干甚么,萧默也不急着晓得,现在脱身最首要。
“蜜斯,这里荒郊田野的,蜜斯一小我又能去哪儿呢?”
“蜜斯,这粥真没毒……”
萧默娥眉紧蹙:“婚事?”
“还不快让蜜斯尝尝嫁衣。”王氏叮咛道。
丫环低眼一看,吓得顿时松了手,粥碗打翻在地,声响轰动了内里守门的人。
见萧默态度果断,不带一丝筹议的余地,丫环无法,只得端起粥当着萧默的面喝着。
王氏身后的婆子端着喜服走到萧默面前,呈上衣服,鞠身:“大蜜斯。”
“别动!”萧默挟持着丫环转过身,目光冷冷地扫着冲出去的仆人,“放我走,不然我这手一抖起来可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