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快看,那不是曦朱紫的宫女翠儿吗?”斑斓指着假山下疾行的人影。
“尽欢,我今后当了天子,定废了六宫,有你一个皇后足以。”覃赫信誓旦旦。
“萧大人。”
出竹林时,萧默回望了一眼雪中的青竹轩,这粗陋之处住着一个被冤枉的妃子和一个无辜的孩子,深宫,恰是这般无情。
“撤除萧默,于你于我于太后娘娘而言,都是一件功德,姐姐何必为了与mm挣那么一口气,而眼睁睁看着曦朱紫踩着你我往上爬呢?”
萧默翻看驰名册:“这些都是那日没去摄政殿的?”
丽妃冷嘲热讽的话语,字字如针,直扎入江氏的内心。
“姐姐与mm是同时入宫的,没有交谊也有缘分,何必要各自为营,鹬蚌相争,反倒让曦朱紫占了便宜。”
“恰是,主子废了好大的工夫才探听齐了,多数是称病没去。”
安贵妃展开眼,看着丽妃的目光分外凝重:“你的意义是……”
“甚么?皇上犒赏阿谁贱人!”安贵妃惊怒。
萧默接过,翻开盒子看了一眼,曦朱紫将茶叶用竹筒装了起来,竹筒上还刻着“云霄雨霁”四字,称得上是别出机杼。
不远处的假山上,安贵妃披着大氅站在亭中,目睹了萧默的冷拒,皱着眉,忧心忡忡。
景王的职位还没摆荡半分,文王就迫不及待要窝里反,未免凌天旭夹在中间难堪,萧默主动躲避,且将那皋牢大臣的差事交给文王,文王若能办成差事,这冻也就算没白受。
“前次已经说了,无功不受禄。”萧默淡淡道。
斑斓快步挡在了萧默面前:“萧大人留步。”
萧默立足,本觉得是斑斓又追上来了,转头一看,仿佛是曦朱紫的宫女。
安贵妃怒不成遏:“那贱人几乎害了本宫的启儿,本宫恨不得让她生不如死,萧默竟给她雪中送炭!”
“娘娘息怒,皇上如许做,多数是看在萧保护的份上。”
“就算萧默帮她又如何,她是个罪人,还希冀能活着出青竹轩?”
安贵妃放心不下,随后也亲身跟畴昔想一探究竟。
“是。”宫女应道,快步下了假山,追翠儿而去。
“他本就是曦朱紫安排入宫的帮手,姐姐竟现在才晓得,可惜,白搭了一番苦心。”
要不是那日景王和凌天旭同时招大臣议事,还真无从晓得朝中有多少人没有一心向着景王,现在看这名册上的官员很多,不止丽妃的父亲一个。
萧默看了一眼关着的殿门,面无神采淡淡道:“文王在内里,恰好,你把这送出来给文王,千万别说是我让你探听的。”
“萧大人言重了,这算不得犒赏,是贵妃娘娘将萧大人视作朋友,朋友之间礼尚来往合情公道。”
“你我联手,对于萧默。”
“去跟着。”安贵妃侧眼叮咛道。
萧默抽暇去往青竹轩,送了些炭火和御寒的衣物,前次见梓依衣裳薄弱,猜想内府的人常日里定没少虐待曦朱紫和梓依。
安贵妃的神采已经阴沉至极:“你想如何样?”
“萧大人,这是嫔主给萧大人的雨霁茶叶,方才大人走得仓猝,嫔主一时忘了,特让奴婢送来。”宫女说着,奉上锦盒。
“贵妃娘娘的礼未免过分贵重,萧默无以回赠,以是,这些东西还是劳斑斓女人带归去吧。”萧默点头言道,说完欲拜别。
“萧大人,萧大人……”
只见那婢子捧着锦盒左顾右盼,似格外谨慎,脚下步子仓促。
安贵妃深合上眸子,煞是痛心。
紫庆殿外下着鹅毛飞雪,北风袭来,小六不由打了个颤抖,问萧默道:“这大冷的天,萧大人如何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