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点了点头,待宫女拜别,又翻开锦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娘娘快看,那不是曦朱紫的宫女翠儿吗?”斑斓指着假山下疾行的人影。
北风中,萧默叹了口气,化作白雾袅袅。
现在太后的人已经盯着青竹轩了,未免给曦朱紫添费事,萧默每次送东西去都未曾久留,放下东西便拜别了。
安贵妃放心不下,随后也亲身跟畴昔想一探究竟。
“是。”宫女应道,快步下了假山,追翠儿而去。
斑斓回身看了一眼萧默的背影,挖苦道:“都火烧眉毛了还不知好歹,有的是你求贵妃娘娘的时候。”
“娘娘,他……他收了曦朱紫的东西。”斑斓惊诧。
萧默立足,本觉得是斑斓又追上来了,转头一看,仿佛是曦朱紫的宫女。
“萧大人那里的话,是嫔主和奴婢们该好好感谢萧大人才是,不然这夏季怕是难过啊。”宫女叹道,又看了看四周,“奴婢不能随便出青竹轩,东西送到了奴婢就归去了,萧大人慢走。”
白雪纷扬,皇城清冷。
萧默在雪中走得极慢,眼看着就快过年了,她不知凌天旭何时才气坐稳皇位,不知何时她才气还父亲明净,更不知何时才气让仇敌给曲家满门陪葬。
“前次已经说了,无功不受禄。”萧默淡淡道。
斑斓快步挡在了萧默面前:“萧大人留步。”
忆起这好笑的话语,萧默勾了勾唇角,终归是太懵懂无知,几句花言巧语就信得深了,从祁国的太子妃到叛臣亲眷阶下囚,云端坠落的痛,刻骨铭心。
不远处的假山上,安贵妃披着大氅站在亭中,目睹了萧默的冷拒,皱着眉,忧心忡忡。
要不是那日景王和凌天旭同时招大臣议事,还真无从晓得朝中有多少人没有一心向着景王,现在看这名册上的官员很多,不止丽妃的父亲一个。
“萧大人言重了,这算不得犒赏,是贵妃娘娘将萧大人视作朋友,朋友之间礼尚来往合情公道。”
丽妃冷嘲热讽的话语,字字如针,直扎入江氏的内心。
“本宫瞥见了。”安贵妃话音冷冷。
萧默看了一眼关着的殿门,面无神采淡淡道:“文王在内里,恰好,你把这送出来给文王,千万别说是我让你探听的。”
安贵妃展开眼,看着丽妃的目光分外凝重:“你的意义是……”
安贵妃深合上眸子,煞是痛心。
“贵妃娘娘的礼未免过分贵重,萧默无以回赠,以是,这些东西还是劳斑斓女人带归去吧。”萧默点头言道,说完欲拜别。
在燕国能喝到祁国的茶叶,实属不易,萧默甚是喜好,欣然收下,浅笑道:“替我多谢曦朱紫。”
“撤除萧默,于你于我于太后娘娘而言,都是一件功德,姐姐何必为了与mm挣那么一口气,而眼睁睁看着曦朱紫踩着你我往上爬呢?”
她看很多了,见很多了,且不说曦朱紫现在不幸是因畴前无宠,就算是宠冠后宫之人,圣眷如烟云,一朝散了,爬得越高,只会摔得越惨。
只见那婢子捧着锦盒左顾右盼,似格外谨慎,脚下步子仓促。
安贵妃的神采已经阴沉至极:“你想如何样?”
安贵妃怒不成遏:“那贱人几乎害了本宫的启儿,本宫恨不得让她生不如死,萧默竟给她雪中送炭!”
“萧大人。”
萧默一昂首,那叫斑斓的宫女又呈现在面前,笑意盈盈,悄悄一欠。
“他本就是曦朱紫安排入宫的帮手,姐姐竟现在才晓得,可惜,白搭了一番苦心。”
“斑斓女人另有何事?”
斑斓见萧默这般冷酷,只好实话实说了:“萧大人恐还不知这宫里的风言风语吧,萧大人初来乍到,不知这流言流言有多费事,三人成虎,若萧大人肯与贵妃娘娘为友,娘娘自当为萧大人排忧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