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浩起家,移步往月华台而去,排闼入内,统统陈列还是,只是空空如也。
落笔时,泪也跟下落滴落,一不谨慎浸了信纸,晕开了字边的墨。
凌浩坐在月华台中,桌上的茶早已落空了温度,凉得完整。
凌浩不肯前去,是怕又见到萧默那哀怨而又刚毅的目光,若她真的已经想通,他再去也不迟。
“你真的决定了?”
萧默沉下眸子,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剩一句:“好好照顾王爷。”
凌浩放下了手里的茶盏,他不知萧默现在为何会如此不知分寸,不顾统统地要为曲峰说话,就算是畏敬,也未免有些过了,但愿她只是一时胡涂。
马车连夜出了函都,进了一处驿站,将马车换作快马,萧默又换了身平常男人的衣裳,好掩人耳目。
“女人放心,蜜斯都安设好了,到了水云县,女人可放心住下。”
戚素月又道:“那这几日mm无妨先进宫来暂住,三今后半夜出发。”
浅抿一口清茶,敛袖落子,四周鸟鸣啁啾,不再扰民气烦。
畴前他都是在近水轩台上措置政务,极少关在天方阁里,现在如许,不过是对她避而不见。
萧默转眼看去,走来的是流云,他正仓促走来,施礼后又欲仓促而去。
看着流云拜别,已是落日西下近傍晚,朝霞如血,染红了天。
这笔迹,他非常熟谙,而那染了“缘”字一角的泪渍早已干却……
凌浩环顾屋内,统统的东西都保持着原样,只是铜镜前多了一页信纸,上面放着已剪断的红绳。
“主子觉得蜜斯不会寻短见,只是分开了,主子已经传了王爷的号令,封闭了函都城,禁军正在城中搜索,必然能找到蜜斯的。”
出了王府,萧默埋头前行,快步走了一阵,见前面墙边停着一辆马车。
剪断了手腕的红绳,取走了玉玦,将红绳放在信纸上。
萧默猜想车夫所言的蜜斯应当是戚素月,因而问道:“你是祁国人?”
过了一阵,流云仓促返来。
“蜜斯。”
此去,已无转头路。
心再冷,亦会有泪。
凌浩拿起红绳和信纸,一行字入眼:
“主子辞职。”
戚素月故作担忧:“婚礼期近,这一走可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一段红绳,可否结来世的姻缘”
“也好。”戚素月笑着应道。
凌浩低眼看向桌上的信纸,另有这纸上所言又是甚么意义?
在流云看来,主子本日肯出天方阁,申明心下的气消了很多,因而趁机说道:“启禀王爷,主子昨日遇见了蜜斯,蜜斯看上去已经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