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聪明了一世,可惜胡涂了这一时,老爷和夫人都没了,蜜斯也不该活着。”
前朝灭,烽火起,多国分立已二十余年,数年前烽火才逐步散去,天下局势趋于安静。乱世以后仍有九国并存,此中中原祁国边境最广,东燕国力最盛,祁燕并列九国之首,相互管束,各国得以保持着大要的战役。
留住了太子,淑贵妃松了口气,又对泰宏帝道:“皇上,本日是赫儿大喜是日子,别让倒霉的人扰了丧事,我们持续吧。”
金碧光辉的东宫大殿,编钟动听,丝竹声阵阵,殿中皇亲国戚齐聚,共观丧事,一片平和。
曲尽欢已没了说话的力量,嘴角排泄的血滴在白纱上格外刺目,呼吸越来越微小。
曲尽欢怔住了,颤颤地抬起手抚着伤疤的边沿,近乎猖獗的喊着:“不!不……”
曲尽欢已无涓滴反应,小怜鼓足了勇气伸手一探曲尽欢鼻息,猛地抽回击,怔怔跪在地上:“小……蜜斯。”
殿中乱作一团之际,太子木讷着回身。
殿旁观礼的慧妃饮了杯酒,扬了扬唇角:“淑姐姐曾经不也如许夸过太子和曲尽欢吗?”
小怜拄着扫帚抱怨道:“娘娘,大蜜斯真不幸,大蜜斯但是我们祁国第一美人,谁都说蜜斯和太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本日嫁给太子的本该是大蜜斯,可现在曲府家破人亡,太子妃的位子被苏胜雪抢了不说,就连面貌也被……”
“蜜斯?”
殿里人声喧闹,乱作了一团,泰宏帝神情凝重,看着像是在走神,并没究查睿王的拜别。
殿旁的一个身影快步冲了出去,从那空出的席位看出来是睿王秦昭,睿王离席连号召都没给泰宏帝打一个,这可吓坏了睿王的母亲贤贵妃,恰好贤贵妃又是个怯懦不敢言的人,只好悄悄地等候着泰宏帝的发落。
曲尽欢沉了口气,平和地说道:“传闻花开了,过来看看。”
“小怜快住嘴,娘娘和曲府只是表亲尚且受了连累迁入冷宫,可见此事干系甚大,还是不提为妙,二位蜜斯能保住性命已经不易了。”宫女容儿抱着一个女娃走到门前。
“老爷夫人不在了,蜜斯必然要好好的,千万别想不开啊。”快意劝道。
慧妃神采难过,缓缓说道:“曲尽欢饮鸩他杀了,就在御湖边太子种的桃林里。”
泰宏帝当即沉了神采,恼道:“太子大喜的日子,提这些做甚么。”
小怜走到她面前,看着她嘴角挂着的血丝,心惊胆战起来:“蜜斯你如何了?”
曲尽欢唇角微扬:“想死还不轻易,可我如果死了,曲府高低几十口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接着泪如泉涌,跪了下去,望着湖中丑恶不堪的容颜,曲尽欢十指紧抠空中,恨入骨髓:“苏胜雪!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曲尽欢定会更加了偿!”谁能推测当日用来净颜的净水中竟被那贱人掺入了蚀肤的毒水!
“蜜斯还跟奴婢客气甚么。”
“为了你我甚么都敢,来年等这些桃花开了,我必然娶你为妻。”
红颜逝去正如这飞花翩跹,无声无息……
曲尽欢缓缓站起,转过身,望着那一片桃林,花开得鲜艳,她和着泪笑了。
苏胜雪闻声喊声翻开了盖头,见淑贵妃向她使了个眼色,苏胜雪牵住了太子的手,看着太子覃赫莞尔道:“太子,妾身才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的人,曲尽欢只是一条丧家之犬罢了,不值得怜悯。”
乐声停歇,统统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慧妃,慧妃敢打断太子的婚礼,便知其所言之事当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