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薤送哀声事已空,蔡大人虽不在,诸位就不替徐州着想半分吗?倘诸位真的不肯窜改情意,那么中枢也只要讨伐吊民了。”
敕使于初五抵赴徐州,当时成去非一行人已被蔡元等文武官员送出外城,天子的敕令中并未催其赶路,只道征北大将军带雄师开赴不必急于一时,既已得胜绩,不忍大将军及众将士再日夜兼程疲于赶路,路上可恰当于驿站歇息补给。世人虽接了敕令谢恩,却也没有就此放缓了脚步,还是人不落镫,马不下鞍,直到进入扬州境内,成去非才决定略作停歇,趁便等一等司其先行带回的一部。而成去非在行路其间已给天子上表奏清究竟:平徐州之际,雄师尚未全到,既解了徐州之危,那后续的部众便留在并州持续杀敌。而即便全胜以后,天子仍需下敕书命一部留守驻扎,新的并州刺史人选也当及时走顿时任,主持规复活产,安抚百姓之事。如此林林总总,事无大小,皆考虑全面,而大将军的如此权变,则一样不能让人挑出弊端。
“诸位大人、将军,还是坐下议事吧!”
“有几位贵妇人冒雨前来礼佛,快请畴昔!”
那少年人随之跟着跪了下去,其他人等也纷繁跪倒,成去非再度走向那被封口的裨将,冷冷道:“汝本日可识得兵不血刃?”
而成去非的身后, 则是持剑而立的一众武将, 他们身上并无半点血腥,但是徐州大地暑气未散, 蒸腾着的热浪仍然异化着铜锈普通的血腥之味劈面而来, 这类气味不是一日铸就,难能一日铸就,恰好是因为面前这些人, 将将从血流成河中的并州杀返来,所带的,便不止是血腥, 更是无形的杀气。
成去非冷静点头,深深望向世人:“诸位必然清楚,我是从何而来,并州也曾物阜民安,那边一样有我百姓无数,眼下倒是白骨露野,流血浮丘,王师会班师,将士们会回朝受赏,但是留给并州百姓的不过满目疮痍耳,诸位多数乃土生土长徐州人,断不至于忍心拖百姓入修罗天国,无端引风尘之变。”
其别人不料那方才还被刀架着脖子的长史竟如此言语,一时心机活络起来,不过谁也没有应对,成去非收了鞭子,漫声反问一句:
毫无退路。
一水迢迢,别来无恙。
“我寺宝塔有七级,建康城里最高的是永宁寺,有九极,不过我东林寺在江左也算数一数二了。施主您看,这角角皆悬金铎,合高低有一百二十余铎;宝塔有四周,面有三户六窗,户皆朱漆,扉上有五行金钉,合有五千四百枚。倘是有风,宝铎和鸣,就是这数十里人家皆可听闻,”说着把成去非往佛殿方向引去,“这殿中则有金像,绣珠像,织成像,还请施主参拜。”
随即向摆布命令道:“将罪臣押送入京!”说罢看了看蔡元同长史,“我回京后自当向天子禀明真相,还望诸位仍各他杀力,运营好徐州,将蔡大人余泽惠及百代。”
那为首的裨将惊怒至极,反倒笑出来:“征北大将军的封号, 太委曲成至公子了, 该叫兵不血刃大将军才是!”
两今后,征北大将军不费一兵一卒平徐州将起未起一场风暴的动静已达建康,而也恰是这两白天,并州亦传来奋发民气的捷报,刘野彘的书牍递到成去非手上时,他正欲出发分开北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