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权臣本纪 > 213.二一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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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复答道:“马儒所言九品官人法,是有其弊端,不过方才长篇大论,实则语焉不详,他本日饮了酒,常日本就直人直语,现在脑中不明,还请今上恕罪。”

“不过马御史指责九品官人法,臣不敢苟同,定品选官,乃各州中正及吏部、大司徒三层把关,马御史莫非不是中正所定的乡品?终究御史一职莫非不是经过大尚书所授?马御史直言不讳,刚正不阿,实在动人,就单说此点,可见九品官人法并无可指责处。至于所谓尸位素餐,臣更不能苟同,台阁中诸位尚书,出身高门,是为不假,可台阁理事,向来力求当日事当日毕,从无懒惰对付之时,而尚书们夜宿于内宫也是常有的事,我不知马御史所谓尸位素餐之论是如何定下的,朝中诸多事件,台阁也皆存根留档,大可一查,”他微微停顿,朝马儒看了看,“御史倘仍存疑,现下便可考量某。”

坐中无人不知顾曙有武库之称,凡是经他手理过的实务,无一不清不明,本想这下总归把马儒驳无可辩,马儒却道:“请仆射来解释,那为何现在上品无豪门,下品无士族?不过因定品任官乃是看家世而来,莫非豪门之家就无才德兼优者?莫非高门里就皆是才德兼优者?仆射说到某,某也明说,凡清贵之家,哪一个肯去御史台?先帝年间,有尚书郎转任御史,竟视之为耻!也请仆射再来解释解释,为何御史台凡是弹劾贵胄后辈的奏呈,却不时没了下文?”

英奴微微松口气,抚了抚额头,本日殿上闹出两场,已把天子搅和得沉闷不安,儿歌到底何人所授?那破土真龙代指何人?马儒此举又意在那边?背后是否亦有人授之?小小新进御史将话陈述的痛快淋漓,慷慨万分,英奴本身却几近身陷宽裕,因为年青的天子实在清楚,这天下不是他与百姓的,而是他与这些高门士族的,天子心底愁闷不已,贩子歌谣,空穴不能来风,御史弹劾,亦不是口说无凭,而天子却只觉怠倦有力,不咸不淡收了尾:

“中书令已把话说透,不管尔等有话无话,本日且都先到这里罢。”近侍见状,忙高呼一声“起驾”,百官目送天子拜别,便都看向了大司徒,等他发话,大司徒同光禄勋大夫顾勉低语两句,才道:“时候不早了,诸位也都散了为好。”百官闻言,一面相互群情,一面窸窣起家,本日闹成这般,毫无好处,徒坏兴趣,世人各自穿戴好氅衣,钻进自家马车,也不再多言,一时御道上唯有辘辘的车轮声。

“今上为何不看看,这殿上文武,有几个乃寒庶出身?特别台阁诸位尚书,哪一个不是公卿世家?再有门下中书,哪一个家中不是良田无数,奴婢成群?自古云,天子富有四海,可在臣看来,诸位同僚却个个富可敌国!”

成去非回顾望了一眼黑黢黢的宫阙,同顾曙虞归尘两人略一点头表示,也上了马车,赵器在前犹踌躇豫,欲言又止。街头巷尾唱遍的儿歌,他不能不为仆人担一层忧,成去非悄悄叩了叩车壁:“没事了,回家。”赵器心中一松,扯紧缰绳,低喝一声,驾车往乌衣巷去了。

摇摆起家的乃新进御史马儒, 邻座的已嗅出他浑身酒气,遂冷眼看着,英奴不知他这是要兴甚么风起甚么浪,问道:“卿有话要说?”

四下一惊,顾曙目中沉沉,转而向英奴道:“今上,御史断念要借此阐扬,臣方才已把该说的说清,臣同御史再无话可辩。”

风波骤起,将将打到世人脸面之上。然坐中诸民气机却不尽不异,独一分歧的便是皆心道,这等蠢货,当真不知宦海当中,尤以他这类破格开恩汲引上来的寒素后辈,该如何立品办事?不过有人却也替他想的明白,恰是以等出身,孤注一掷,倒不希奇,不过倘再多想,如此为官不易之机,此人孤注一掷在此事上,又有何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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