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至公子当年定也是如此风采?
不及成去远接言,面前已现两队人马,手中火把嗤嗤燃着,中间站立一人,恰是天子堂兄城阳王,也便是驻守西门的右卫将军,成去之上前酬酢道:“王爷!”城阳王这大半日已模糊得知东堂之事,瞧见成去之一行人,血腥之气随之扑鼻,早猜出端倪,现在拿定主张正欲开口,成去之却快一步将他引至一侧,低声道:
“将军,非论是并州军,还是徐州府兵,伶仃一战,我们或另有取胜之机,不过如是他二者合力包抄,我们身在建康是撑不了多久的,更何况将士们家眷皆在上游,顺江而至建康本就很有微词,倘再深陷战事,末将担忧军心不稳,末将说句不好听的,将军可记得前人钟士季巴蜀一事?还请将军快刀斩乱麻,拿个主张!”
这一副仿佛立室家奴的做派,同方才面对人君两相对比,自引得英奴又是一阵恶寒,百官颤颤觑上两眼,只见刘野彘给部下人打了个眼神,便有两人上前将顾曙反手押稳了,顾曙并未镇静,面上亦沾了些许鲜血,却不见狼狈之态,这两人也未曾再难堪他,刘野彘踱至他面前,哼哼一笑,附在他耳畔慢慢道:
“他娘的成去非太欺负人了!还玩假死这一套!回他话, 老子不跟他谈!”皮子休一甩马鞭在空中抽了个响,甚么污言秽语都倒了出来,侍从遁藏不及,脸一侧, 血珠还是顺着鞭梢溅了出来, 抹了把脸道:“将军不成轻敌,那乌衣巷成去非可不是纨绔后辈。”
“那羽林四部是由今上亲统,不在张将军亲辖,四位将甲士呢?”成去远按剑四顾,却只见火线明火点点,成去之答道:“禁军走水,只怕将军们还没毁灭火,二哥不消担忧,弟已做安排。”
诸人一脸懵然,一时还不能反应过来主将已被杀究竟,不知谁忽带头出列振臂一呼:“我愿随将军杀敌救主!”
方出了东堂没多远,就有人执火把相迎,到面前取出令牌来道:“请两位将军随我到西门,小公子恭候多时。”
一世人面面相看,一时似是拿不定主张,手中的东西似也不再端的安稳,成去之知民气已现缺口,瞟了一眼最后出列那人,那人会心,扯了扯两边军士,几人咬牙挺直腰板往前跨了出来。
便是成去非也无如此倨傲之姿,英奴看他一副狼相,再扫一眼那俄然冒出的数十人,方感到一阵心悸恶心,是了,这便是成去非所把握的那群虎狼悍将……还未多想,刘野彘不顾及颤栗的群臣,昂首向成去远叨教道:
“不知真假?好啊,想知真假,问问王爷便知了。”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成果了方才说话那人,惊得世人不由今后一退,自无人敢与他眼神比武,成去之倒是仍持剑浅笑:
一席话说完,刘野彘不睬会世人反应,随即传命路昱等人:“无至公子之令,任何人不得出东堂,任何人不得进东堂!”
一行人杀意充盈得涨满胸膛,就在他们潮流般遵循打算朝东门突袭之际,成去非亦换上了铠甲,手持一锋锐长=枪,胯=下燕山雪稳稳接受着来自主人的泰山定力,夜风打在他表面通俗的面上,矗立的眉棱下目光如同冰峰折射着烈烈火苗,极冷而又至热。
“二公子,容小人行至公子之命。”
成去之“刷”地抽出宝剑,剑指尚未回神的西门禁军大声道:“城阳王与叛贼勾搭!不肯救驾,却各式禁止我等杀贼!尔等是要跟着他一同造反,还是跟着我前去杀贼建功,以救圣主?”
“听我口令!顿时随我出城绞杀乱军!有害怕不前临阵脱逃者,一概斩首!有不畏杀敌一往直前者,皆赏钱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