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接过镯子,只消一眼,顾曙已瞧出端倪,确切差劲,并不丢脸出。见顾曙神采有恙,那人抓住机会抱怨:“没想到女人家这般歹心,我小店能挣几个钱,趁着这阴天下雨的来行骗,连香烛纸钱祭奠爷娘的东西都拿来哄,也不怕遭了天谴!”
等出了酒栈,正欲扶她上车,忽觉方才的话不当,遂问:“几乎健忘了,贺女人是要回乌衣巷吗?还是,”他轻掠过她怀中东西,“要去鸡笼山?”
顾曙只觉那股热流再次不成按捺地升腾而起,不免忘情,竟想伸脱手去轻抚那满脸的泪水,只见琬宁阖了眼,滚烫的泪再度簌簌而下,不必触及,便灼得贰肉痛,终究按捺住了这股打动,他不能趁她之危。
“够不敷?”
竟是那位贺女人。
她笑容淡,楚楚动听,看得顾曙心底又是一荡,尽是些酸楚的和顺抵着心尖,一波波的,如同细浪拍打着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