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最后,沈寒霁弥补了一句杀人诛心的话:“统统的事情都皆在皇上与下官的把握当中,裕王殿下所做所为,鄙人官看来,不过是一场出色的戏罢了。”
而对其家眷,倒也从轻发落了,充公产业后,家眷或为百姓,或为奴为婢,更或是放逐。
便是没有天子半子这个身份, 以靳琛的才气, 升官也是迟早的事情。
裕王造反策划好久, 可到头来倒是雷声大,雨点小, 且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这场造反便似悄无声气的结束了。
沈寒霁这方才起床的嗓音,温盈爱听。降落的嗓音中带着几分哑,听着这声音,感受耳朵都酥了。
沈寒霁轻柔地抚着温盈圆润的肩头,轻笑道:“到底还要走过过场,顺道把科罚给定了。”
“下官此次受命前来鞠问裕王殿下。”沈寒霁对上裕王的目光,笑得闲适淡然。
这日,有很多的官员被押到了大理寺听审。但这一出戏,倒是把那些与裕王勾搭的官员清理得干清干净。
沈寒霁收敛了闪现心底情感的神采,规复了一贯的悠然安闲。
温盈沉默了一息,倒是没有半分的怜悯,毕竟裕王也是死不足辜了。
除却对裕王的措置,因此次连累甚广,有官员被判极刑,有判放逐千里的。
沈寒霁当真是把沈五郎佳耦二人的性子给拿捏得死死的。
从牢中走出来的沈寒霁,昂首看了眼好天白云。
他们结婚快四年了, 也是比来这一年来,温盈才有了他们二人是伉俪的感受。
侍从:……
“那裕王妃和裕小王爷又如何措置?”
都还没出世,还不知男女呢。且就是生出来了,另有很长一段光阴才气把玩呢!
沈寒霁一如既往的儒雅。一身白净似雪的绸衣,更是显得牢房的脏乱落魄。
温盈也就没有回绝他,笑道:“那我倒要好好的享用享用御史中丞给我换衣。”
侍从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才问:“大人但是要个侯府小公子买的?”
一百零三
“裕王妃与裕小王爷不归我管,但……”沈寒霁揣摩了几息以后,才道:“裕王妃估计一辈子都出不了金月庵了,而裕小王爷会被放逐。金都有裕王妃管束着,倒也不怕他有甚么设法。且皇上对他这个侄子还是体味的,不是能成大事的人。”
裕王被关押在大理寺中的伶仃一个牢房,被严加把守。
想了想,又道:“本日金大夫会到府中给你看看,但我本日还得去审裕王,不能陪你了。而我昨日写了些题目,你替我给金大夫。”
说到这,沈寒霁笑意还是淡淡的,继而道:“而晓得船埠镇的人皆为东疆探子一事,我在送嫁到东疆后,便也与东疆王说了。若他想与大启开战,便会有所行动,但如果还想着战役共处,那必定会帮手大启。在我分开前,东疆王便查到了东疆太子行刺和亲公主一事,但太子是东疆太后的人,为了共同我等,便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渐渐地把他们的人从高位上弄下来。以是此次东疆犯境,不过是为了让裕王殿下和幽州郡王落入骗局的假动静罢了。”
“那科罚如何?”温盈问。
他收回目光,侧脸在温盈的发间密切的蹭了蹭,低声问:“如何这么早就醒了?”
温盈没有吵醒他, 只悄悄的看着他睡时的俊颜。
看到沈寒霁进了牢房,裕王的神采变得丢脸了起来。
且还是将来的宰相呢。
此时有狱卒搬了一张长凳出去,沈寒霁撩袍而坐,待狱卒出去后,他才持续道:“既然都思疑裕王殿下要造反了,那造反必须是得有兵,裕王殿下部下无兵权,那定然是有人互助。但到底是谁,实在也没个准数,只是锦衣卫早已经盯上了裕王府的一举一动,所送出的任何函件,都会严加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