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严峻了,”李兰摆摆手,道:“只是闲来无事,多想想罢了。”
李兰很感兴趣地看着他,问道:“你如何晓得必然是有人去给两国出主张呢?”
“老弟当真是心机通络,确切有些大张旗鼓。”王启年淡淡一笑,“若仅仅只是护持质子返国,当然不会劳其台端,只得千余西魏禁军便可。可这个热烈里不但有我朝皇上,有西魏使团,另有一个你们想也想不到的第三方,老弟无妨猜猜是谁?”
“命理之奥妙,岂是我一介愚人能窥算的?”李兰发笑道:“不过依李某的小见地,不管是西魏也好,南楚也罢,这事如何看都对公主殿下是好处的。”
李兰一面欠身重新为他添续热茶,一面道:“王大哥不辞劳苦入长安,为踏雪荀梅而来,想来也是与其有所渊源吧?”
李兰眉睫轻挑,不由问道:“白叔此言怎讲?”
而白叔则是神采略略动容,感慨叹道:“我说先生啊,固然你惊才绝艳让人佩服,可这类甚么都猜的中的弊端实在不好,让人感觉无趣,很没有成绩感的。”
几人细细回想,痴钝地发明仿佛是如许,只是入京后琐事本就多,一时没在乎罢了。
昔年西魏诸世家坐大,天子式微,礼乐不复,宇文皇族三百年江山岌岌可危,当时西魏大地烽火连绵,烽烟四起,毗邻各国发兵边陲企图共犯朋分西魏,裂土而分,绵绵虎帐,直压国境以内。后有一司徒姓使臣游说诸国,在宫阶之上辩战群臣,舌利如刀,这类联盟本就疏松不稳,被其一番活动,渐成分崩离析之态,正值西魏军神千里勤王,得此喘气,魏帝方一一平其兵变。但是覆国的危局虽解,但是民生尚存隐患,各国还是在旁虎视眈眈,经不起再多的动乱,不得已之下,魏帝只得调派四皇子来大周为质,以求疗摄生息。
“好了,不跟你们聊了。”王启年起家伸个懒腰,“我要归去好好疗养疗养,与踏雪荀梅是参议不成了,只得浪迹天涯,放眼国土了……”
“这件盛事的定性既然升至国本,那皇上必将慎重以待,不免疏于管其琐事。”李兰暖和地笑道:“届时公主毕生大事,在这等要事前,不免要担搁些光阴。余地已留,何愁马不功成?”
“此事略有不当之处。”李兰两条长长的秀眉一皱,“就算是要防备南楚的阴招,故而踏雪荀梅亲至长安,以防不测。可西魏若真是想迎回质子,只需遣几位辞锋锋利的文臣便可,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禁卫副都统不去庇护魏帝,跑到我朝岂不是多此一举?”
李兰沉默深思了半晌,方低声道:“依王大哥之言,踏雪荀梅深居西魏久矣,使团此来不过是想要迎回质子罢了,魏帝再如何思子心切,又怎会劳动堂堂禁卫副都统前来护持返国?未免过分于大张旗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