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面上的神采淡淡的,仿若在闲话家常:“叨教公主,那位久居在长安的质子,平素里是多么脾气呢?”
“夏云泥又是谁?”李兰视野锁在她的脸上,有些不解地问道:“圣心独运,莫非此人会对朝堂局势有甚么影响吗?”
姜若嫣的樱唇狠恶地颤栗了一下,脑中有一刹时的空缺。但毕竟是历经疆场的公主殿下,她只深吸了几口气,便快速地稳住了本身的情感,平静了下来,腔调温和道:“公子可将此事看的如此通彻,当真是才纵天下。”
“公主明眸善睐,只是当局者迷,故而一时乱了心境罢了。”李兰再次展开双眸时,眼睛里已只要宁和与温情。他轻柔地凝睇着姜若嫣,声音安稳又宁静:“何况此事并非只李某一人看清,济济朝臣心如明镜着呢,只是不敢提及罢了。”
“公主无妨细想,如若宇文拓返国后真的能承其大统,”李兰唇边俄然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声道:“那西魏是有一个整天只知奢糜腐蚀的昏君对我朝无益,还是一个励精图治的明君呢?”
“事在报酬。”李兰转过甚来,黑幽幽的瞳孔乌亮如同宝石普通,稳稳地凝在公主的脸上:“南楚为何遣使入长安已然了然,不过是想要禁止这场盛事罢了。可既是如此,那南楚使团为何不于朝堂之上晓以陈辞短长呢?两国素有间隙,早已势同水火,南楚更应分毫不让才是,为何恰好要未战而气先靡呢?这等做法岂不是过分于落至下乘?未免过分于奇特了呢?各种怯懦之举,那西魏使团又何愁不能成事。”
“公子当真小巧心肠,只是质子返国出了一件毒手的事情。”姜若嫣唇边固然一向保持着一抹浅笑,但眼里却涌起冷冽的气味:“南楚使团此行来人并非苏决,而是夏云泥……”
姜若嫣看着他素白清减的容颜和闲淡安宁的浅笑,腔调微颤隧道:“公子此言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