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来得高耸,演乐坊在坐的皆不由一惊,其视野不由自主的倾泻在了阿谁素雅文弱的年青人身上,甚感讶异。云阳公主乃是皇族骄女,且身兼左督卫统领之职,府中客卿先生的职位天然船高水涨,远非别的朱门贵戚可与之相提并论,故而操行端容理应早有所闻才是,可若不是南楚正使夏云泥一语道破,只怕是世人自始至终都要被蒙在花皮鼓里呢。
恭王悄悄地站立半晌,冷峻的面庞上看不出甚么颠簸,但沉默半晌后,他还是侧身让路,淡淡道:“四皇子这便请吧,慢走不送。”
“四皇子抬爱了。”夏云泥知他言下之意,眸色不由涌起笑意,仿佛并未将其放在心上般,腔调还是安稳无波:“远在我朝宫中当职时,便素闻长安佳曲甲天下,心生神驰之情。现在真的到了,如果不籍此余暇品鉴一二,届时回了南楚只怕是要懊悔毕生啊。又哪能比起四皇子这般久居长安的闲散人呢?”
氛围俄然变得有些奥妙和难堪,演乐坊内连最爱看热烈的膏粱后辈尚不知如何的都内心跳跳的,没敢借机出言调侃。
“夏统领此言何意?”宇文拓被戳到把柄,心头顿时如同被针刺了普通,皮肤下肝火垂垂充盈,唇边抿出如铁的线条,当下语声森寒隧道:“如此巧舌讽喻,莫不是看我西魏无人不成?”
“是我错怪夏统领了,”宇文拓虽知其美意,但颊边的肌肉不由抽动了两下,又强行绷住,腔调还是冷酷无情:“只是我平素里虽闻夏统领舞乐为当世之绝,竟不知本来夏统领也素喜这等风月柔雅,当真是受教了。”
夏云泥身姿翩翩地走了过来,一派强者风采,仿佛底子不在乎投注在他身上的这么多道视野,径直就走到了李兰的面前,学着周礼拱了拱手,深表歉意道:“对不住,惊扰到了恭王殿下与先生了,我在此赔罪。”